他作甚!兄弟们都大半年没回皖城了,你能知道个屁!”
“老子就是好奇,他这副胆子,怎么能做死间!”
黄忠看向张达,嘿嘿一笑:“你好好看看我军阵势,刚才害怕个屁!要是自己趁乱冲回来,哪至于主公特意放狠话,威胁袁绍!回扬州了胆子可得大点,否则可看不住娘们!”
张达怔了怔,一时不知所言!
心头直犯嘀咕,这个大黄已经天下闻名,怎么还这么混账!
真要是胆子大的死间,最终也就真成死间了!
自己能捡回一条命,还不是全凭小心谨慎!
不过他踟蹰一瞬,却忽然咧嘴傻笑,忘乎所以!
当即再不犹豫,一路奔向扬州海军!
这个大黄已经威名赫赫,却能与自己玩笑!
那个小黑也已名扬天下,却还能帮自己解释!
这份其乐融融,岂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认同!
战场中心,一时倒是无人理会张达思绪!
反而是袁绍脸色铁青,率先甩着鼻涕上前!
这当然不是他心头激动,有失体面!
只是被海水冻得,根本无法自己!
“陆扒皮,你到底意欲何为!”
袁绍面如止水,沉声喝问:“你于我身边安插细作,统领大军海路偷袭,这份格调,可有半分大将军风范!”
他当然不是意气用事,于此废话!
反而是因为张达变故,让他瞬间心头了然,明白了之前陆扒皮意图!
这厮刚才没有趁乱动手,反而先叫回张达,那就还是有心与他谈判!
否则乱战一起,旷日持久,陆扒皮就绝不会提前喊回细作!
毕竟这厮再是心系麾下安危,也绝非什么善男信女!
而他麾下将士四十万,哪怕不敌扬州军,也不至于朝夕间被破!
只有无需大战的情况下,扬州军才无需细作!
虽然还不知陆扒皮有何手段,敢为了张达,提前暴露底细!
不过只要陆扒皮想要谈判,那他就总有机会周旋!
“本初兄,生死大事,还当慎言啊!”
陆远却是一提腰刀,挥手指向一众冀州将士,旁若无人道:“虽然陆某起兵以来,久被流言困扰!不过当众诽谤陆某者,至今还没活口呢!你如此率性,是以为这群乌合之众,护得住你?”
他看着袁绍惨相,一时倒不急于谈判!
反正他扬州军将士乘船而来,个个酒足饭饱,龙精虎猛!
哪怕在此对峙一日,也无惧冀州苦寒!
而且海军中另有棉服,除了重甲骑兵,他们都可随时替换!
反而冀州军虽是本土作战,却是跋山涉水而来,始终未得喘息!
而且腹中无食,行军疲惫,也根本无法坚持对峙!
尤其是袁绍本人,还在甩着鼻涕,说不定下一刻就得感冒发烧!
如果袁绍以为时间是他软肋,那就只能自食恶果!
“大将军,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妄言!”
袁绍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才重重喘了两口粗气,面无表情道:“你我恩怨,多说无益!不过大将军当知,困兽之斗!若是因此小觑我冀州将士,那么无论大将军有何图谋,都断然不会如愿!”
他心头权衡,也终于没再口称陆扒皮!
毕竟大军对峙,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不过念及陆扒皮竟然还要在乎名称,他心头也不禁暗骂不已!
而且这厮大放厥词,把他麾下说成乌合之众,也让他心中愤懑!
可惜当下局面,他终究无法在此事上纠缠!
反而是几个喷嚏,让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此刻陆扒皮需要时间,而他却是急需时间!
否则冰天雪地,他麾下将士,恐怕下一刻就将握不住盾牌!
而他鼻涕缠身,斯文扫地,也着实不愿在此废话!
只可惜他有心谈判,当下唯一依仗,却只有猜测陆扒皮图谋一途!
毕竟陆扒皮以大军前来偷袭,本意总不该是前来大战!
“本初兄说笑了!乱世何来私怨,唯有立场而已!”
陆远策马靠近,重甲骑兵当即随他轰隆隆向前,直到冀州军阵三十步,才好整以暇道:“不过事到如今,到底是以武止戈,还是止戈为武,却需本初兄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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