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柠檬在她的腿上来回蹭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叫声，好似小孩在喊自己的妈妈。中年女人，是小罗妈妈。

冯春喜走出店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一个丧失幼子的母亲，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吧。

“你好。”小罗妈妈先开口道，语气平静。

“你好。”冯春喜回道。

“我来是想告诉您，小罗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听说了，希望您能节哀！”冯春喜微微低下头，以示哀悼。

“节哀很难，不过我已经能够接受这个现实。对于小罗，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也尽力了。”

“希望小罗在另一个世界会过的开心。”

“谢谢，这是您的银行卡。真的很感谢您能伸出援手，虽然这笔钱最终没有用上，但是真的很感谢！”小罗妈妈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给冯春喜。

冯春喜看了一眼，是自己先前偷偷放在病房里的银行卡，于是伸手接过揣进兜里：“您不必客气，小罗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如果是我遇到困难，他也会努力帮助我的。”

小罗妈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是的，小罗常说你们是好朋友呢。”

“小罗的葬礼举行了吗？可以的话我想去和他告个别。”

“已经举行过了，很抱歉没能事先通知您。因为小罗的遗体已经捐献，所以告别仪式只能在医院里匆匆举行。”

“捐献遗体？为什么？”小罗妈妈的话让冯春喜感到意外，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捐献遗体的公益事业当中，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妈妈会舍得这样做。

“因为我们希望小罗可以在别人的身体上获得重生，就像多肉植物一样！”

“多肉植物？”

“是的，多肉植物！就是您送他的那盆，我没记住名字。”

冯春喜知道，她说的是那盆春之奇迹，也明白了小罗妈妈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希望小罗可以像多肉植物一样，只要将身体的一部分插入土壤里，就可以生长出新的生命是吧？”

“是这样的，现在小罗的心脏已经在另一个小朋友的身上跳动着，他的眼角膜也帮助两个失明患者重见光明。尽量我没有见到这三个人，但是我能听见他的心跳，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睛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说到这里，小罗妈妈有些哽咽。

冯春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转身回店里取出一包纸巾递给小罗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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