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在,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拒绝了那些钱。”
柳才子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嘴,“既然不想靠着施舍活下去,可你为什么要去喝舍粥呢?”
白孤轻轻一笑:“舍粥是官府发放的,可那铜钱是那家伙一个人的。”
柳才子点点头,懂了。
官府舍粥是群体受益,那些铜钱是个人受益,往后如果要报恩,性质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报恩官府可能捐一笔钱就了事了。但报恩个人,可就不是一笔钱你们简单的事情了。
这事儿得看对方,人有好有坏,可说不准。
白孤继续说:“那家伙见我拒绝了那笔钱,也没多说,只是带着我去买了几个烧饼,让我赶紧带回家吃。还说先让我欠着,记账,以后有了钱还他就行。我这才敢收下烧饼,跑回家跟妹妹分着吃。后面几天,我想尽了办法,才赚来了那几个烧饼的钱,还了他。后来我们之间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如果我们之间有一方向对方借钱、借东西,那么就记账,等以后直接拿钱或等价的东西还账就行了,不用多说什么。这条约定,就从三年前一直遵守到现在。只不过,他帮我居多。”
唐涂沉吟了一阵,才开口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让他稍微收敛一些,不那么……放浪形骸。”
白孤知道唐涂原本想脱口而出的那个词是什么,但也没表现出来,“想过啊。但一个三番两次给我和我妹妹活路的人,我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指点点?那不是成了站在井边喝水,还要怨井深的人了吗?还有就是,如果他收敛了性格,不再说荤话,唱荤曲,爬人墙头了,那他还是他自己吗?我不是因为他的钱,或者是因为他曾经给过我活路,我才跟他玩。我是因为他的性格好玩,爱开玩笑也开得起玩笑,什么事情都能说,我才愿意跟他玩。如果他变了,性格收敛,不说变得很正经,哪怕是不像现在那么不正经,我都感觉不自在。当然了,他做的有些事情,确实搬不上台面来讲。至于怕不怕被带坏,我是无所谓的。”
唐涂有些疑惑。
白孤只是笑了笑,自嘲道:“打个比方吧,像唐先生、柳才子你们,就像是一杯干净的水,如果不小心掉进几滴污水,那么自然是会被弄脏。至于我,就是一杯泥浆,污不污水的,几滴和一桶有什么区别吗?或者说,滴不滴污水有区别吗?”
唐涂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
没有支持,也没有反驳。
柳才子放下手中茶杯,指了指白孤手里的半成品,“给我编一只。”
白孤没有反应过来。
唐涂目光和煦,语气轻柔,“就是你现在手里面编织的东西,编完以后,再编一只一样的,给柳才子就行了。”
“好的,柳才子您稍等一下。”
白孤拿着半成品,继续自顾自地编了起来。
不多时,一只青蛙就出现在白孤手中。
“柳才子,给。”
柳才子并没有伸手接过,“你刚刚不是说这只是要拿去还债吗?怎么就给我了?”
“哈,那家伙现在跑去别的地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不着急。柳才子您现在要,在时间上来说,您比他要急一些,所以先给您才对。”
柳才子这才伸出手,接过了那只杂草编织的青蛙。
啧,有点扎手。
唐涂拍了拍白孤的肩膀,“小白啊,我还有点事想跟柳才子谈谈,你先回家吧,免得天黑回家,一个人不安全。”
“好的。”白孤点点头,“放心吧唐先生,我长得很安全。”
唐涂有些无奈,绷着笑意。
等到白孤走后,唐涂才把视线转到一直斜倚在椅子上的柳才子,后者正一脸满不在意地把玩着那只白孤编的杂草青蛙。
“柳才子,小白编东西的手艺不错,你说是吧?”
“……凑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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