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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依旧在原地等着,可她父母却一去不复返。
这几年小女孩都不敢离开这榕树附近,生怕她父母突然回来接她,她却不在这里,与父母擦肩而过。
所以当白孤提出要接她回家的时候,她很果断地拒绝了。
但一个小女孩,无处可去又只想待在原地,吃穿住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住与穿倒是挺好解决。
榕树脚有两根抻出来的树根,与树干形成了犄口,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躺着,小女孩就每天晚上睡在榕树下。至于穿,小女孩就拿着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被子和破衣服做床垫、被子、衣服,倒也能凑合。
就是吃食让人头疼。
小女孩每天就待在榕树下不挪窝,有时候就弹弹手里那把破旧琵琶解闷。平时的吃食基本靠好心路人的施舍,有时候是一个小小的包子,有时候是几枚铜板,有时候是一碗快要发馊的白饭。
但这些不常有,更多时间小女孩都是在挨饿,有时候三天都没喝到一滴水。
对于小女孩来说,最好的天气是雨天和雪天。因为下雨和下雪,她就可以不用祈祷或乞求别人的施舍,至少可以不用担心饿肚子。
她会搜集地上的雨水和积雪果腹。
她不会去主动寻找吃食,自然也不奢求别人的施舍。
她只想父母赶紧回来带她回家。
至于其他,她觉得都不重要。
这些白孤都是知道的,他和老乞丐都对小女孩的固执头疼不已。
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犟的。
宁愿饿死渴死,都不愿离开榕树半步。
老乞丐当年还因为这个跟小女孩赌气,给小女孩起了个混账名。
白求。
所愿所盼皆白求。
但小女孩倒是对此无所谓,反倒是挺开心的。因为当年她父母离开的时候,她虽然已有名字,但还记不得。
如今有了一个新名字,还简单好记,这不开心?
而且白求,不是人间白丁,求有所得吗?多好的寓意!
白孤和老乞丐都被小女孩整沉默了。
白孤是因为小女孩年纪不大,反驳人的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这么有文化,难道是大户人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
老乞丐单纯就是被小女孩曲解了他的原意给整沉默了。同时,也是因为自己给小女孩起这个名字的本意太混账了,而小女孩却以一种美好的释义去理解这个名字,让他心里头不是滋味。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老乞丐来找小女孩的次数多了起来。
不为别的,老乞丐就只是想陪着小女孩一起等她父母回来,让她别那么孤单而已。
当然了,也是怕小女孩没吃的饿坏了。
现在老乞丐离开云水城,那这个责任,就让他白孤来承担吧。
毕竟他也是看不得小女孩这种苦苦等待父母,还要挨饿受冻的情况,而自己也无法做到明知有此情况却袖手旁观。
小女孩啃着包子,也没抬头,也好像不需要、没必要抬头,“白大哥,那个老爷爷呢?他好几天都没过来了。”
白孤望向天空,“他走了,离开这里,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哪里啊?他有说吗?”
“没有,他走得很急,我当时也有事没进城,没跟他碰面。”白孤摇摇头,眼里满是遗憾。
可惜了,不然能在老家伙临走的时候让他请我撮一顿。
啧,真可惜。
“还想着说如果白大哥知道老爷爷去哪了,以后我父母带我回家后,还可以去看看老爷爷呢。”小女孩吃完了包子,双手托着腮,向往着未来父母来接她回去之后的美好生活。
白孤笑了笑,“会有那一天的,相信那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小女孩转过头,也是一脸笑容,“好咧好咧,等回去之后,白大哥也要常来我家玩啊!”
“好啊,我有空的话会去的。”
小女孩说过,她家在福鹤城,是一个很美丽、很快乐的地方,有空一定一定要去她家做客。
白孤也学着小女孩一样,双手托着腮,笑容满面,眼里却满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有一道贱兮兮的声音闯入两人的耳朵里。
“两位,在烦恼些什么啊?需不需要贫道知会一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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