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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换了一轮又一轮,虞知平心静气地等着,而叶青禾和秋若若本就不相熟,能够相谈的话题更是寥寥无几。
“敢问虞公子,清欢未曾和你一同回到京都?”
虞知心想,终于来了。见到叶青禾进门,虞知就想到了这一幕,只是等得着实久了一些。
虞知看向叶青禾,直视着叶青禾的双眸,显然这是一个睿智的女子。因为她来拜访秋若若。
世界上,所有的巧合都是刻意的安排。尤其在某事某地和某人遇见,这样的桥段甚至不用想都知道。
叶青禾今日一早就跟着秋若若的马车,去了紫竹别院,而后来了百味居。她调查过叶清欢,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他们来京都之前,一个俊美少年的画像和一卷情报已经出现在他们的手上。
秋若若
叶家没有想到,叶青禾没有想到她那个流落在外十年的弟弟竟是和秋家的小姐是至交。当然,那个青云试甲榜榜首的名声,更加让她震惊。她苦笑着,青谷里的爷爷是不是后悔了?
当然还有虞知。这个名声很响亮的问道书院之耻。
叶青禾从未将虞知放在心上,因为——问道书院之耻。这六个字可不是白白存在的。但是,她见到虞知在问道书院时的模样,似乎叶清欢对于这位问道之耻很信服。
“他怕你们骚扰他,就留在了问道书院。”虞知无所谓地说道。
叶青禾第一次听这么耿直的话,一愣之后轻轻一笑,说道:“我这位弟弟流落在外多年,多亏两位平日的照顾。青禾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秋若若也不知其中是发生什么事,什么弟弟,叶青禾是叶哥哥的姐姐?见到虞知没有举杯,秋若若自然也不会举杯。
叶青禾很尴尬。在北凉府谁敢像这样忽视自己,聚会之中自己都是前呼后拥,可是这两人
虞知冷冷一笑,听叶青禾的话,他心中突然有一股戾气。
“你凭什么敬酒?就是叶家的家主来了没有资格。清欢和我是兄弟,但是你和她不是姐弟。从始至终,你们叶家都从未照顾过他半分,在他饿的时候,在他浮在河水里,生命垂危的时候,我从未见过有你们叶家的影子。既然当年你们叶家选择抛弃了他们母子,现在怎么厚颜无耻地求着清欢回去?”
虞知的话很不客气。
“而且用的还是我们的茶水。”虞知眼睛瞥着叶青禾平举着的茶杯。
虞知嘴里有些干,将自己茶杯中的水喝了下去。
打人不打脸。不管是在北凉府还是在京都,豪门大户之间所有的交际都是保持着一个原则——你给我一个面子,我便是给你一个面子。这虚无的东西在这些公子小姐的眼中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这是尊严,更是生命的底线。
唯有两种情况会让人撕破这些虚伪的面具。
一是,双方已经是大仇,或许即将成为仇家。
二是,撕破脸后,对方根本不在乎你的报复。你在对方眼中不值一提。
叶青禾觉得虞知属于第二种,可是虞知真的有这般的背景和实力么?凭他一个九品都察院司务的小官?
叶青禾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这里仅有他们三人,但虞知的声音足以让外面或者其他厢房里的客人听见。这是百味居的三层楼,多少达官贵人在这里闲叙,又有多少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秋若若似乎也听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可是,这些事都是需要叶清欢自己决定,她不好说什么。
“北凉府那位绍武侯的孙子三个月之前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后继无人?”
虞知没有停下他的攻势,嗤笑着。他实在很难想象叶青禾如今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也不知道叶重等人为何厚着脸去往天道山。
叶青禾瞪大了眼睛,缓缓点头,心中觉得这位背负恶名的少年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名副其实”。
虞知回到京都立刻去往了一趟都察院,九品都察院司务的官职不大,却也能够接触到许多情报。比如北凉府那位绍武侯的动向。按着大楚皇朝律例凡是有在朝为官者凡是有直系亲属婚丧嫁娶者必须上都察院报备。
绍武侯孙子死在青楼里。
这是小事,对于京都来说百姓甚至没有谈及这件事的兴趣。
北凉府偏远,这消息也只会传给京都的都察院。
虞知只是看了看从北凉府传来的情报就已经能够猜出个大概,心中更加看不起叶家,叶青禾和叶重不正是叶家人么?
叶青禾未说一句话,她也同样觉得丢人。因为绍武侯那位孙子的缘故,青谷这十多年一直遭受来自各方面的打压。靠着以往积累下来的底蕴,才勉强撑过了这些年。
叶家不得不来京都!
若是叶清欢能够回去,能够入了绍武侯府的宗祠,青谷就能够咸鱼翻身,一扫往年颓势。所以这一切,不是叶家想要叶清欢回叶家,而是想让叶清欢回绍武侯府。
沉闷的气氛之下,虞知拉着秋若若走了。
看着今日的暖阳和蓝天,虞知心中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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