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点儿都不稀罕。
凭借家里叔伯们的功劳,皇上就不会一直让自己当个小小庶妃。
而且她有自知之明,她家里是汉人背景,即便以后有皇子了,也没夺嫡的资格,还得忧心皇上会顾忌自家在军中的势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万一以后生了个娇娇软软的女儿,那可就更惨了,以后长大还得忍痛送她去蒙古吃沙子。
将这些都想的十分清楚明白的李氏对于去向皇上争宠讨好更没有半分兴趣了。
入宫前,祖母还眼泪婆娑地拉着她的手细心叮嘱了,叔伯父兄不需要她在宫里为他们谋前程,她只要在宫里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没有压力,又没有上位的野心,那她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啦。
洗漱好了,临近就寝时李氏又突然从床上爬下来踩着鞋子走到了梳妆台前。
她有些苦恼地伸手扒拉着自己的首饰盒,虽然这里面大多数的首饰她都没有戴过,但她觉得这些都和长得像天仙似的赫舍里妹妹不般配啊,如果她要去人家宫里玩儿,这该送什么还真是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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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晴嫣刚刚洗漱好就跑去东偏殿里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小昌全,弯下腰轻轻用异能又按例给自己的干儿子调理了一下身体,叮嘱完身旁的奶嬷嬷看顾好昌全,就回正殿了。
没坐一会儿,就看到白露提着膳食盒子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俯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主子昨晚承乾宫出事了。”
“怎么了?”晴嫣想起昨天大表姐借酒消愁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具体情况小喜子也还没搞清楚呢,似乎是昨晚散席后,佟庶妃不知道为何突然发疯在承乾宫门口推倒了乌雅官女子。”
“然后呢?”晴嫣心中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赶忙问道。
“唉,本来是一件小事,但奈何佟庶妃的运气着实太差了些,乌雅氏恰好额头磕在了门槛上,而后就一直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痛叫着喊疼,匆匆赶来的太医只好在承乾宫门口给她诊脉,然后就整个宫里都知道乌雅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晴嫣视线微微低垂,她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乌雅氏这个女人,能生出雍正皇帝还能从小宫女混成圣母皇太后的人,心机手段自然是不缺的,这件事情明摆着就是乌雅氏在算计自己那个有些恋爱脑的大表姐。
白露边将早膳从红木漆盒中拿出来,边看着主子微微皱起来的眉头,虽然不明白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女子怀孕了,为何主子会露出这般神情?
她心中猜想着,怕是主子正在担忧佟庶妃呢,即便关系不亲近,但毕竟是表姐妹的关系,思及这些,又轻声说道:
“佟庶妃昨晚的举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的,这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而且听那位太医的意思,乌雅氏的胎昨晚也险些没能保住,皇上如今已经下令让乌雅官女子挪到隔壁的永和宫了,佟庶妃也被皇上给禁足了半年。”
“行,我知道了,先用膳吧。”
晴嫣拿起筷子心里却有些乱糟糟的,乌雅氏才一个多月的身孕,先是在宴席上吃了凉性的螃蟹,而后又摔了一跤,在这种情况下孩子竟然还保住了,有这等逆天的运气,怕是这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雍正了……
翊坤宫正殿。
钮祜禄氏也正坐在饭桌前听翠芝说着佟氏的事情。
“主子,您看她这次还傲不傲的起来,昨晚竟然那般不给您留面子,您看看转眼间她就倒霉了吧?即便身为皇上的嫡亲表妹又如何,这凡是和龙胎扯上关系的,自来就没有小事……”翠芝站在旁边有些幸灾乐祸地叭叭叭说道。
昨晚宫里的人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出来皇上的意思,偏偏佟庶妃全场黑着个脸,散席后还比主子早走了一步。
她们翊坤宫和承乾宫本身就是竞争关系,如今对手失利了,她们自然是乐得看热闹。
“在宫里需记的谨言慎行,此事莫要再提,快去膳房提膳吧。”钮祜禄氏不咸不淡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心腹大宫女,就打发她下去了。
“是,奴婢这就去。”翠芝俯身行了个礼就转身出门了。
承乾宫正殿里,佟氏正趴在床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佟嬷嬷也和这位小主磨合大半年了,她知道自家主子没坏心,只是心里头把皇上看的太重了,一碰到皇上的事情就容易失了智。
她叹了口气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佟氏,有些心疼地说道:“小主,您已经哭了许久了,再哭眼睛就要坏了啊。”
佟氏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里针扎般地疼。
她明明和他年龄接近,身上流的血也最是接近,原本他让钮祜禄氏掌管宫权,她还能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时候她正因为小太子受伤禁足呢,没法做这些事。
即便很多人都在传钮祜禄氏会是继后,她虽然面上不显,但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表哥会把那个他身旁的位置留给自己,但昨晚发生的一切却挥手给她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只要一想到以后得每天去坤宁宫中给比自己小好几岁的钮祜禄氏请安行礼,内心就酸涩难耐。
佟氏从床上爬起来顶着红肿的眼睛对佟嬷嬷苦涩地说道:“嬷嬷,您昨晚也看到了吧,连我那不着调的表妹都在奚落我呢,我满心满眼地把他当夫君,他心中可曾真的有我?”佟氏又是哭又是笑的。
佟嬷嬷看着自家小主这个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宽慰道:“小主您想多了,奴婢昨天看的清清楚楚的,人家赫舍里小主看您的目光十分平静,绝对没有半点儿奚落您的意思,您是皇上的嫡亲表妹,皇上心中必定也是有您的。”只是却不全是您,而且份量也没您想的那么重罢了……
“呵~他心中有我?”
佟氏从床上下来踩着鞋子踉踉跄跄地走到正殿门口,看着侧殿伺候乌雅氏的宫人正欢天喜地的搬东西,白皙玉手紧紧握着门框,劲太大,连上面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佟嬷嬷走到她身旁也看到了前院的忙乱景象,叹息道:“主子您昨晚实在是太冲动了?”
“冲动?什么时候一个卑贱的官女子都敢嘲笑我了?我只恨那一巴掌打的太轻了。”佟氏面无表情、语气冷寒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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