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摇摇手中的浮尘隔开他们俩,笑着打哈哈道:“这该死的洒扫奴才们惯会偷懒,瞅瞅这里、那里可都是灰尘,竟然敢不好好清理地面都险些害钮祜禄小主跌倒了。”
梁九功边说边用一双锐利的双眼环顾着周围的奴才们,被梁九功眼神扫到的人都纷纷低下头。
“等杂家忙完手上的差事,定会去好好查查今日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小兔崽子当差的,杂家定要好好罚罚他。”
听到梁总管这般说的小太监们赶紧悄悄后退离开了这里,去别处干活了。
看到这围在门边借机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了,梁九功又笑呵呵地对着纳兰性德拱手行礼道:“今日可真是多亏了纳兰公子替奴才们扶住钮祜禄小主啊,这万一小主要是受伤了,怕等会儿皇上可就得狠狠赏奴才一顿板子了。”
听完梁九功的话,纳兰性德忍不住朝着他感激地看了看。
又看到眼前身穿一袭粉白宫装,上面还用银线绣了好几朵他喜欢的玉兰花的恬静少女还是脸色发白的样子,纳兰性德就忍不住在心底狠狠骂了自己几句,然后再次深深俯身给钮祜禄氏作揖谢罪。
钮祜禄氏看着眼前芝兰玉树、儒雅俊秀自己曾朝朝暮暮惦念了好些年的年轻男人,不仅冲着她自称奴才还一点儿都没有认出自己的样子,内心深处原本坚不可摧最隐秘的一个角落瞬间坍塌,破了好大一个口子呼呼地往里面灌着冷风,即便头顶就是暖融融的太阳,但她却觉得遍体生寒。
幼时匆匆一面,她就将他深深记在了心里。
在整个家族都将重心放在长姐身上希望能够将长姐推上皇后的宝座,被阿玛和额娘忽略胆小又懦弱的她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才有勇气立起来。
不仅去蹭长姐女师傅讲的课,琴棋书画、满蒙汉三语、针织女红、管家手段……长姐会的她会,长姐不会的她也努力学会。
原本一切都是向好的,她盼望着自己长大后能够有机会嫁给他,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读书、做诗、赏景,但奈何造化弄人,被当成嫡女教养的长姐后来被皇上一纸赐婚嫁到了漠南蒙古巴林部,她则成为了长姐的继任者背负着家族的使命退无可退的一脚迈入了这深宫……
从长姐的皇后梦破碎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无可能嫁给他了,虽然已经在心底早就下定决心要将他从心坎儿上抹掉,但理智这种东西又是远远控制不住感性的。
那个在午后阳光下身穿绣有精致细长竹叶暗纹圆领袍的俊秀少年,无数次闯入她梦中,她设想了无数次他们再见面的情景,或许只是相对着点了点头,亦或许是相对着互相给一个久违的微笑,但绝不是这样的,她将他的模样在心底描摹了那么多遍,而他却没有认出来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来对待……
心脏隐隐作痛,钮祜禄氏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嘴角轻轻扯出了一个微笑:“原来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清才子纳兰公子啊。”
“小主谬赞了,奴才只是闲来无事偶尔做了几首诗罢了。”
听到气质如此不俗的少女当面喊自己大清才子,从小被汉学熏陶着长大个性还是偏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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