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靖安聪明,画好了她所形容的模样后,便在一旁又用小字做了标记,光记字还不够,甚至把大小也画出来了。
蒸锅画完,又画最重要的蒸笼盖子。
笼盖必须是带有弧度的圆锥形,可以严防滴水,盖子和锅必须紧密贴合,无半点缝隙。
沈靖安一手握着笔,轻轻沾了点墨,又刮掉过多的墨水,便握着笔盯着林言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这笼盖的模样。
看着看着,他不由就觉得有些异样。
这几日的林言,似乎总是很开心。
记忆中的林言,总是活得循规蹈矩的,小丫鬟一样的跟在他娘的后面,倒是如他爹所愿,把他娘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只是,却毫无个性可言,他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规规矩矩,却总是看不见笑容。
可今日的林言,怎么说呢?
每时每刻的,自信得——就好似个,小太阳。
小太阳好似有些耀眼,沈靖安把疑惑暗暗藏了,照着她所说,把笼盖也画了出来。
不会画画的林言把沈靖安递来的图仔细的看了看,满意得不得了:“就是这样!”
她把图给了老者:“老丈,按着这图做,一个蒸笼您看需要多少钱?”
老丈接了图仔细看了看,觉得倒是不难,蒸笼和饭甑看着差别很大,但做起来,也就底部不太一样。
就是这个盖子,他得琢磨琢磨,特别是盖子要求得紧密贴合,不能漏气。
林言说:“这蒸屉和笼盖,你给分开算?”
老丈便招了儿子,二人埋头商量了一小会,便定下了:“这蒸屉不难,十五文钱一个,就是这盖子,得三十文钱。”
林言原还以为会很贵,这时听了倒是松了口气。见原本预算的钱还能剩下许多,便忙道:“两个蒸屉一个盖子算一套,我要两套。”
沈靖安在旁惊讶的一挑眉,却没有说话。
老丈也没想到,听了后便道:“既要两套,第二套的盖子便只算二十文。”
此时的竹子很便宜,山上到处都是。
而此时的力气更是不要钱的,真正贵重的,就是一手艺。
蒸屉和饭甑手艺差不多,老丈便也不好多收,盖子没做过,他们要做还得琢磨一番,便收得贵了。
但会了一个,第二个也就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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