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而虚影、魂煞两位尊者,分别施展异能,将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四座星柱,逐个击破。
归海鸣如离弦之箭,飞至“天璇”星柱旁。他虽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吭出一声,但他面颊上的肌肉却不住地颤动着。他紧握银枪的臂膀上,筋肉贲张,怒张的青筋几乎要爆出皮肉。他的嘴唇抿得是那么紧,他一双冰瞳中的神采是那么炙热,而他的手却又是那么稳健。他缓慢却坚定地举起了掌中的银枪,将之对准了“天璇”星柱:
十年。十年来的每一个日日夜夜,他无不在期盼着这一刻,期盼着打破着禁锢父母双魂的囚牢。什么神柱,在他眼中只是一座黑暗无边的牢狱。当日父母被术者所杀的景象,至今历历在目,恨意沸反盈天,怒火在胸膛里翻腾。什么东海封印,什么神州安宁,什么劳什子的天下太平,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知父母双亲不该死、不该亡!
眯起一双冰眸,归海鸣在掌中蕴出鸣蛇一脉特有的“鸣霄之炎”。蹿升的火舌顺着银色枪杆盘旋而上,炽热的火焰凝在枪尖,兀自跃动不休。只见归海鸣高举右臂,狠狠地将银枪扎下!
火光、寒光,随着他聚力一击,狠狠地刺穿了那镇海巨柱。尖锐的枪尖在柱身上开出一个黑洞洞的窟窿,裂纹疾速扩散,一块碎铁自柱上剥落,紧接着,整个神柱轰然崩塌!
然而,没有灵魄华光,没有妖灵内丹,只有破碎的铁片,不住地坠入万丈瀚海,瞬间被巨浪吞噬。
归海鸣震惊失语,只有瞪大了眼,瞪视着“天璇”星柱的崩溃。向来面目冷峻、暗暗背负着使命与责任的青年,此时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无助神色。直到那参天的神柱化为了废墟残渣,他仍是不能相信面前的景象,他无助地向虚空中探出手去,想从那天地之间抓住些什么。
可是,他的掌心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抓到。只有如刀的冰片刮破了他的掌心,狂暴的大雨冲刷了蜿蜒的血痕……
归海鸣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唤一声“爹”,唤一声“娘”,可是声音却堵在了喉管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修长而苍白的五指,缓缓地攥紧在掌中。他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任由狂暴的风雨打乱他一头银丝,如苍茫的落雪,披在他瘦削的肩背之上。
七印星柱,尽数崩毁。
忽然,风浪滔天的海面上,爆出丈高的水柱!在这有如暗夜的天幕之下,在那风雨飘摇的瀚海之上,数十道水柱轰然而起,落雷声声,只听一声巨响,一道巨大黑影自水面升起!
只见水柱黑影中,忽睁开一双嗜血的红眼,直视而来!
应龙,解封了。
龙腾于空,遮天蔽日的躯体,在狂风骤雨中愈显得狰狞。黑色的龙鳞上,隐隐闪烁着血色光华,仿若是暗夜星辰。上古神魔,终已全形再现于世,可那一双赤红眼瞳,却像是地府血池一样,妖邪嗜血。
下一刻,巨龙化为一道魁梧的人影,立于浪涛之上。那人穿着龙纹战袍,眉眼与玄翼有几分相似,但却更显气派万千,不怒而自威。当他睁开一双红瞳,瀚海为之怒啸,天地为之震颤。狂风暴雨、霹雳雷鸣、巨浪如山,都遮不住他低沉的声音:
“十年禁锢之仇,如今百倍讨还。吾,将毁天灭世。”
怒雷破空,阴霾天幕被闪电撕开一道裂口。银亮白光,映在那人的面目上,将他血红的双眼,映得格外骇人。
“父王!”玄翼惊喜呼唤。而虚影与魂煞,则双双垂首,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尊神”。唯有归海鸣默然不语,他默默地收紧了拳头,缓缓地抬起眼,一双冰眸锁定了啸海中的魁梧身影,一字一顿地道:
“你,骗,我。”
应龙负手而立,红瞳扫过青年苍白的面目,淡然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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