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丢给一名师弟,随后他抓起一只炼蛊,笑道,“有千婴血在手,又逮着了这黄毛丫头,这简直是天助我也。我就不信这样还搞不定墨白那畜生。”
毕飞双眉紧蹙,断然道:“不可!若不是有月姑娘相助,凭我一己之力,无法救出这些孩子。况且千婴血乃邪派禁法,我们怎么能使用这种毒物?”
“嗳,毕兄,你别这么死脑筋嘛,”蔺白泽咧嘴道,“你说有了这千婴血,就是应龙也要忌惮三分,只要墨白交出云生镜,定能解决东海之患。”
“……”听他这句,毕飞迟疑了片刻。蔺白泽趁热打铁,接着劝说道:“再说了,这血炼都炼出来了,难不成都扔了吗?就算扔了那些死了的娃儿也不会复活了,不如物尽其用,拿它对付妖魔。那鸣蛇小妖会荒火焚天,那可是应龙的火法,咱们要对付应龙,不妨今儿个就先拿那蛇妖练练手。”
蔺白泽这一番话,让毕飞略有动摇。而他的迟疑落入小竹眼中,后者愤然道:“卑鄙无耻!”
“丫头片子,少罗嗦,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蔺白泽阴沉一笑,伸手攥住小竹的右肩,将她提了起来,“你一个人类的小丫头,天天跟畜生妖怪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善茬!我倒要看看,那妖怪管不管你死活。”
说罢,蔺白泽拎起小竹,将她拖出地窖,用铁链将她的双足拴在炼炉之上。之后,他又招来十方殿与赤云楼弟子,命他们将地窖里藏着的千婴血全部搬出,以符咒和药物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墨白与归海鸣投上门来。
炼炉内,蒸腾的火焰跃动不休,红亮的铁水顺着石质的沟槽缓缓流淌。小竹的脚上拴着两指粗的铁链,被锁在炼炉边角之上。炙热火光,掀起热浪阵阵,因中了十方殿的毒物而气力尽失的她,只能无力地伏倒在地。而早已布下机关的蔺白泽,则与毕飞一起隐藏于暗处,窥视着小楼内的景象。
“天都快亮了!那鸣蛇小妖也就罢了,怎么墨白那畜生也还不出现,”蔺白泽抱着双手,不耐烦地道,“磨磨蹭蹭的,难不成那畜生和这丫头拆伙了?”
毕飞垂眼不答。先前听见陈婶哭喊、月小竹与鸣蛇分头行动之时,后者虽冷面少言,但眼里的回护之色却是骗不过别人,他相信那鸣蛇绝对不会丢下月小竹,置之不理。
“咦?那丫头是不是脑袋热坏了,竟然拿脑壳去撞炼炉?”
正当他暗暗思索时,身侧的蔺白泽忽诧异道。毕飞忙抬眼去看,只见那个身中软筋散、气力全失的少女,以双手强撑着那纤弱的身形,一步步地爬向炼炉边的石槽,竟将自己的脑门,重重往那粗粝的石壁上撞去。
毕飞先是一惊,忽想起几个时辰前,鸣蛇在离去之时,曾在月小竹的额前,点下一个银色印记。当时他虽听不清二人对话,但看那符咒形制,大约是个召唤之术。难不成,她是想将那印记毁去?毕飞心中一寒,他刚踏前一步,便被身侧的蔺白泽抓住了胳膊,用力将他拦住:
“你管那丫头犯什么病,只要她没撞死,咱们等着捉妖就是!”
毕飞所料不错,小竹在恍惚之中,想起了归海鸣在她额间点下的印记。
师父,小蛇哥哥……绝对,绝对不能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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