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人老了,蹲坑往往要花很多时间。
徐福贵也想不明白,明明他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但蹲坑居然可以蹲这么长时间。
而且除非是下雨,否则几十年如一日,除了上次外,从来没摔过一次。
“爹,你上次咋突然摔了?”夜色中,徐福贵好奇问道。
徐父提着煤油灯,灯光在微风吹拂下一闪一闪,将他满是皱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他轻轻哼了一声,不愿回答。
凤霞双手搂紧他的脖子,热乎的小脸贴在他脸上,尖声细语道:“爹,你的脸咋这么冷,身上又这么暖和。”
徐福贵贴了贴她的小脸,她的脸蛋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样,白嫩细腻,找不出有几个比凤霞皮肤还好的小孩子。
“咯咯,爹,你的胡子该刮了,蹭的我好痒。”凤霞咯咯笑道。
“好,回家就让你娘给我刮。”
“我也要给爹刮胡子。”
“好,爹让凤霞也给我刮胡子。”
凤霞转头看了看,又问道:“爷爷,你的胡子这么长,为什么不刮了?”
徐父眯着眼睛,“我怕胡子刮了凤霞就记不得我了。”
凤霞将脑袋摇成拨浪鼓,“不管爷爷啥样,凤霞都不会忘了你。”
说话间,夜晚渐起,白天艳阳晴天,晚上的风刺骨渗人,天上瓷盘般的圆月更是平添几分凉意。
徐父用竹片刮了刮,起身拴好裤腰带,拄着拐杖,慢吞吞的朝村里走去,徐福贵抱着凤霞跟在后面。
天黑,徐家村随之也安静下来,没有人哪户家还奢侈的点着煤油灯,大多赶着天黑前吃完饭就睡觉去了。
很多时候,劳累一天的庄稼人连脚都不愿再洗,回来累的饭都吃不下,得坐上一阵,才吃的下去。
吃完以后,虽然不想洗脚,但家里人还是给他们端来一盆热水,让干活的男人好好烫一烫。
脚底穴位多,这么一烫,再舒服的睡上一觉,第二天起床又有力气了。
回到家,长根和来顺已经呼呼大睡,家珍一个人守在灶火前,锅里冒着热气。
看到徐父回来,立马去拿木盆,准备给他打洗脚水。
“家珍,你去歇着,我来伺候他。”徐福贵接过她手里的木盆。
徐父嘴角扬起,哼哼说道:“从小到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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