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陈平茫然看了看四周,愣愣问道:“都头,我老师呢,县尊呢?”
赵瑾沉默不语。
而是转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久久没有现身。
陈平心下一寒,面若死灰。
他奋力想要看清楚岸上的状况,可身体的力量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沉。
直至失去意识。
……
大暴雨下了整整一日,洪峰过境之后停了下来。
阴霾适时散去,天空竟是一碧如洗。
泄洪渠左右狼藉不堪,浑浊的河水中还飘荡着营地的帐篷,一些铁锹陷在泥沙中。
河边有几方整齐的木桩,被人伐来做担架运送伤者。
陈平醒来后就一直在河堤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来了多少人?”他问。
何青选杵着拐杖在后,每一步都走得趔趄,但速度却不慢。
他定了定神回道:“两个时辰前县里召集百姓驰援,足有二三百人,都在沿着河道找人。”
“庆幸的是洪流分支漫过农田,比预计损失严重,但好在我们的泄洪渠还是有效的。”
那个缺口来得意外之极,谁都没有准备。
冲上岸头的洪流如入无人之境,能够死里逃生已经是万幸。
而最幸的是,有十几人失踪还没有消息。
失踪人员中就有叶老和王县令。
陈平不再说话,他握紧了拳头,眼中溢出热泪。
明明一切顺利,为何南岸堤坝会突然被冲垮。
如果叶老出了事
不,不会的。
他们不会出事!
陈平不愿如此想,更不敢这么想。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叶老苍白的背影与王县令那身虎踞官袍,攥紧了他的心。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找到了!”
“这个还有一个口气!”
“大夫呢?让大夫过来!”
陈平脚步一停极目望去,只见西岸斜坡上,叶崇文满眼血丝地挤进人群。
“让我看看!是不是我爷爷!”
叶崇文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身上灰扑扑的,泥浆凝固在脸上。
哪里还有那日戏雨时的恣意快活。
这时人群散开,一个衙差走出来,五味杂陈道:“是掘渠的民夫。”
叶崇文停住脚步,双目猩红。
衙差安慰道,“赵都头一直带人在找,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小相公别急,吉人自有天相,叶老和县尊大人肯定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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