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连沐浴都在留云山房的净室中。立春每回到北斋来送衣裳,都会语带艳羡。
公子院里的丫头们都以为白露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出了孝就抬她当通房,可她连月亮的影子都没摸到过。
偏还不能说,回回只是告诉立春:“别胡说,公子守孝修书呢,这可是要紧事。”
白露正要强笑作答。
裴观先道:“每日都在用,多谢母亲费心。”
“你往我这儿来前,可去了老太太那儿?”
“去了。”说是在家修书,可这些繁文缛节却不能省,依旧一日一请安。母亲这里尚好,祖母那里杂人杂事太多。
每隔两日太医还会上门来,裴观还会替裴老太爷看药方。
“我听说你给老太爷的药方添了几味药?”
“是。”裴观一点头,上辈子祖父病重时,他对医道并不精通,但他记得祖父的病症和脉案。
往后一二十年中,偶然得到好方,都会记下来。
只要是白纸黑字,裴观皆过目不忘。
太医问诊之时,他将事先写好的药方拿出来:“不知可否。”
“这方子从何得来?”
“《仙拈集》中偶尔搜寻得来。”裴观随口扯一句,《仙拈集》是古今药方集,卷册极多,前人录后人补,还有许多佚失的,就是太医也不一定全都知道。
裴观的父亲藏书极巨,陈太医只当他是故纸堆中翻出来的,细下之下果然点头,还问:“是哪一册,可否借来一阅。”
“还未曾整理成册,成册之后必送到府上。”
本来裴老爷的病也只是拖时日,那方子,陈太医看过,裴老太爷也看过。纵是陈太医不点头,裴老太爷也想一试。
这几日竟觉得身上轻快了些,都能坐起来吃几口粥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直。”老太爷那病几房人家都盯着,裴家的擎天树,稍动枝叶都引人窥视。
药好用便罢了,要是不好用,裴观可不得担骂名。
裴观也知母亲所指,上辈子他便深厌这些,重来一世,更不该被此束住手脚。
裴三夫人也知道说不动他,他这付脾性能改才是见了鬼。
她看一眼白露,银杏到她屋中禀过了,说公子吩咐的,让她找个接手的人,出了孝就将她配人。
先来回夫人,再去回老夫人。
儿子自小便一心读书,从不好色,身边这么些丫鬟,也有温柔的,也有俏丽的,他皆不动心。
美人与他,倒似红粉骷髅。
是以老太太怎么往他院子里添人,裴三夫人都风雨不动,稳得很。
“银杏禀过我了,她这些年办事得力,我自会替她留意。”银杏先来禀报裴三夫人,便是想往后还能留在三房。
回老夫人那儿,可不知会配给什么人。
白露一听这话,知道银杏已经定了主意,她虽不能近公子的身,可也少了个对手,低头退了出去。
“母亲看着办罢。”
样样都是叫她看着办,裴三夫扫儿子一眼,拿起信笺:“林家来信了。”
“说什么?”
看儿子果然抬头讯问,裴三夫人暗掩笑意:“说想给林家姑娘找个女先生,托我问一问可有合适的人选。”
裴观脑子动得飞快,立时便道:“我记着家中原来请了一位,素日听说学问不错,行止有度。”
他不是记得那个女先生,而是裴家的女儿们学问都不错,单拎哪个出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能来得。
“此时学起,确是晚了些,让那个先生慢着些教。”
裴三夫人好险没忍住笑出声来:“正跟陈妈妈论着呢,派人去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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