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不得。”高明镜恍然,在他对面坐下,心想无怪乎自己看不出这画风师承哪一脉。
季平安抬了抬眉毛,说道:“怪不得?”
高明镜自恃身份,笑道:“画道深奥,小公子若想精进,还须拜个名师才好。”
季平安笑了笑:“看来客人还是有指教的。恩,方才说我技法粗糙?这话可不好当没听见。”
高明镜饶有兴趣,反问:“难道不是?”
季平安想了想,突然说道:“太古无法,太朴不散,太朴一散,而法立矣。”
高明镜抬起眉毛:“公子此话何意?”
季平安一边轻轻洗着画笔,一边看向桌上那浓涂大抹,笔法燥硬的寒梅,感慨道:
“笔与墨会,是为缅综;缅绵不分,是为混沌。辟混沌者,舍一画而谁耶?画于山则灵之,画于水则动之,画于林则生之,画于人则逸之。得墨之会,解缅绵之分,作辟混沌手,传诸古今,自成一家。是皆智者得知也。”
此言一出,高明镜眼眸更亮,愈发起了兴致,突然问道:
“大周国师曾有一诗,‘采菊东篱下,悠然现(xian)南山’者,公子以为如何?”
季平安摇头说道:“因采菊而见山,境与意会,此句最有妙处。近岁俗本皆作‘望南山’,则此一篇神气都索然矣。”
高明镜身躯微微坐直,眼底的欣赏之色难以掩饰,他略一沉吟,问道:
“何以忽有山河大地?”
季平安看了他一眼:“何以忽有山河大地?画家能悟到此,则丘壑不穷。”
轰……
高明镜脑海如有雷霆炸开,竟一时默然。
片刻后,这位大画师沉沉吐了口气,自嘲道:“不想公子对书画一道感悟至深,倒是高某唐突了。”
旁边,坐在小凳子上吃糕点的沐夭夭一脸懵逼。
腮帮子小仓鼠般鼓起,手里还攥着蜜饯瓜果,大眼睛在两人间挪移,眼神中满是茫然困惑。
你们在说啥?
为啥我完全听不懂?
她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分明方才两人还好好地说话,突然就拽起文辞了,还净是她听不懂的。
不过沐夭夭也有自己的智慧,虽听不懂话语,但能从表情看出结果。
所以……是这个姓高的客人批评大师兄画的太丑,给大师兄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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