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一把折叠的藤桌。上置桌布,取出一个装酒的皮囊和一副银制杯盏,几碟点心。旁边亲兵为他斟满酒杯。只见他跌坐于地,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仰天长叹一声,自语道:
“想我王某人跟随大顺皇帝闯荡中国几十载,哪料,哪料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啊可悲!”顺手端起酒杯又干一杯。此刻那个传令的亲兵已然回转,听闻此言,便大胆上前跪下说道:
“大帅不必过于烦恼,天无绝人之路,您吉人自有天佑。如有用的着小人之处,小人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进材听到这话,些微有些吃惊,一阵凉风吹过,寒意侵体,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仔细一瞧,认得是自己的亲兵头目,便嘴里说:
“你……。”叫什么姓什么,他却一时忘了。
“小的来喜,愿为大帅效劳!”
“好好好,总算没白疼你们,来喜,你且起来说话。”进材用手捋着他下颌的长须,对他微笑说道。
这来喜二十出头,身材魁梧,生得天庭饱满,鼻梁高耸,又浓眉大眼,确实是一表人才。进材心想。
“谢过大帅!”来喜不再客气,便即盘腿席地坐在进材对面。
“来喜,你老家是哪的啊?”进材问。
“小人老家在陕西米脂,大帅。”来喜说。
“哦,是是是,我记起来了,老夫老家延安,你是我大半个老乡呢。”进材边说边把筛满了酒的酒杯递到来喜面前。来喜受宠若惊,连说“不敢”。
王进材摆了摆手,沉吟片刻,目光直视来喜,说道:
“老夫今年五十有二,江湖飘零半生,未有子嗣,意欲收你为义子,你意下如何?”
来喜听了,大喜过望,扑翻身拜倒在地。连拜三拜。
王进材顿感欣慰:
“我儿免礼,快快起来说话!”一面伸出左手扶起来喜,一面口中说道。
“其实去投靠胡虏,原非吾本意,只因情势所逼,不得不为耳。”他拿起酒壶欲待斟酒,来喜抢过,先替义父满上。又听进材继续说:
“如此也好,现今我兵微将寡,穷途末路,也不再去想投靠满人之事啦。我儿既认我做义父,那为父就不跟你绕弯了。”
来喜听如此说,心中一动,“这是要直奔话题啦。”赶紧坐直,说道:
“父帅请讲!”
这时王进材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为父平生有两位结义兄弟,一名马进忠,一名王允成。此二人皆是好汉,现如今亦应在湖广境内抵抗满人,为父之意欲待你打听清楚之后可同往投之,不知我儿可有何高见?”
来喜听了,脸现踌躇之色,说:
“儿愿听父帅差遣,只不过,只不过……”
“但讲无妨!”进材说。
“儿离开后,父亲何处暂歇?”来喜问道。
“哈哈,我儿多虑了。”说完手一挥,附近站着的,坐着的,立刻通通退出五丈之外。
王进材见众人离开,方把头压低,望着来喜轻声说:
“此间往北不远有座大山,叫望州山,方圆广阔,绝少人烟,只山下有座庙,名观音寺,山上有座观,名白云观,那观主和主持皆与老夫莫逆之交,想来暂歇是绝无问题!”
“那孩儿何时动身?”来喜再问。
“我儿稍作休息,即可出发,须打扮成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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