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人都换好了衣服,碧螺这才抱起箱子来:“走吧。你们不必低着头,记得,你们是要出府去为少奶奶办事儿,要一遍遍的这样对自己说,有底气些。”
她说完就走在了前面,那箱子虽然很重,她没有说话陈氏母女谁也没伸手相帮。三人鱼贯而出,不多时便行到了后门那里,碧螺已经出了一身的微汗。
箱子实在是有些重,可是碧螺依然紧紧的抱着,没有让陈氏母女相帮。
后门的人当然认识淑沅的身边人,看到变装的碧螺笑起来:“姑娘你是闹哪样?我说怎么有这么俊俏的后生呢,还想着打听是哪家的,问问婚配了没有。”
“却原来是姑娘!”那人并没有问碧螺去做什么,也不等碧螺开口就把门打开了:“姑娘,可要叫车或是轿夫?”
碧螺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你了,少奶奶已经叫人在街口叫了马车来。有劳你给下一班的人说声儿,我怕是要晚些回来,有差事没有办法,大家体谅些。”
后门的婆子笑着点头:“姑娘这样说怕要宠坏那两个老货,放心吧,自不会误了姑娘的差事,您一到门前都不必拍门,这门就会打开的。”
殷勤的又送了两步,两个婆子便转身回去了,从头到尾只是看了一眼陈氏母女:她们只顾着巴结奉承碧螺,哪里会对眼生的两个粗使之人上心?
只要让碧螺一高兴,在少奶奶面前说上几句话,少了都是几钱的酒菜银子打赏。
陈氏母女两个走出了巷子口才长长的吐气,拍了拍胸口:“这就出来了?真不敢相信。”她们抬头看看天,再看看街上车水马龙的热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居然如此简单。要知道她们母女刚刚真把心提到了嗓子儿,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跳不出来了:万一那婆子要查她们身上带的东西,她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可是淑沅身边人如此好使,没有人盘问也没有人检查,不但打开了门还把她们好好的送出了府。
全须全尾啊,毫发无伤!鹊儿摸摸自己的脸:“我有种在做梦的感觉,娘亲。”
碧螺拉起鹊儿的手急行,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还没有安全,谁知道什么时候少奶奶会使人去找我们?到时候肯定会全府之中找人,后门的人识得我,自会报给少奶奶知道的。”
“我们按最坏的来打算,可能盏茶功夫就会有人找我们,所以现在还是快点离开为好。”她看了一眼天空:“找辆马车,我们现在就出城。”
陈氏拉起女儿的手来:“姑娘这么一说我也明白过来了,嗯,姑娘你看我们是不是分开走更容易些、也更安全些?”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在碧螺的箱子上转了转,那意思不言自明:分开走大家谁也不知道谁去哪里,对两方都安全不说,也免得三人在一起还要互相防着对方——那箱子在府里是价钱,出了府那就祸端啊。
碧螺会放心她们母女吗,会相信她们母女不再生出占那些钱财为己有的心思吗?
还有,她们已经离开了北府,已经不需要碧螺了,和她在一起反而不如母女两人更便宜些:说话也不必想上三遍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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