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瞧瞧了。
吕福慧人就在府外有什么好瞧的,说是去瞧瞧其实就是去救人。
‘玉’‘露’听到淑沅的话明显一愣,然后便知道自己猜错了主子的意思:“姑娘就是心善。去救那个吕福慧也可以,姑娘也说了那人罪不至死嘛。”
“正好也可以让全府上下看看,我们姑娘可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她如此说就是认为淑沅救人是因为有老太太在看着。
她想她家姑娘肯定不会真心想救下那个吕福慧,但是救下吕福慧能赢个好名声,因此她家姑娘才会如此做。
云雾瞪了一眼‘玉’‘露’:“还不去给姑娘拿东西?嘴巴比手快要小心吃板子。”最后一句话并非是威胁,真心是提点‘玉’‘露’的。
“姑娘,”她斥完‘玉’‘露’后走过去:“您真得要救吕福慧,要知道她进了府那可就是我们的冤家对头。”
淑沅叹口气:“不救看着她死在府‘门’外吗?”她现在有点拿不准老太太的意思。
其实也不奇怪,因为她醒过来后算是刚刚认识老太太没有多久,岂能‘摸’准老太太的心意。
如果老太太当真不管的话,那她沐淑沅能不能真得坐视吕福慧死在面前——此事不难,难就难在淑沅以后会不会吃得下睡得香。
云雾接过‘玉’‘露’递过来的衣物给淑沅穿戴起来:“姑娘,其实您大可不必管的。”
“那我和吕福慧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淑沅此话一出口心头就是一松——是啊,如果她因为吕福慧还没有做出来的事情,就能任吕福慧死在‘门’外,那她和吕福慧就是一样的人。
淑沅并不想做一个吃亏也不作声的人,但同样也不想埋没了自己的良心,不想模糊了是与非。
是就是、非就是非,而不是因为利益两个字,只有对自己有利的才叫做是。
云雾看一眼淑沅,然后给淑沅系好大氅的衣带:“姑娘,您真是菩萨一样的人。”
“不是。”淑沅紧了紧衣裙,让银针给自己披好蓑衣,正‘色’对云雾道:“我不是菩萨,做不到以德报怨。”
“对不起我的人我会以牙还牙。只是,我不想成为一个不分是非,甚至是心狠手辣的人。”
“对付恶人是一回事儿,却不能让自己也变成了恶人,变成第二个吕福慧,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她话说完银针也给她穿戴妥当了,主仆四人互相看了看认为还算妥贴。云雾又叫了几个婆子过来跟着,为得就是不想淑沅滑倒。
吕福慧的嗓子已经嘶哑了,但她同样还是没有泪,面对那紧紧关闭的大‘门’她真得挤不出一滴泪水来。
自幼她就明白,很多时候泪水是无用的,尤其是眼下根本帮不了她,只会更让人瞧不起她而已。
风雨越来越大,吕福慧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麻木了,而且她感觉到了累以及乏:她忽然间很想睡,就在这风雨之中睡过去。
她不能睡。因为她知道只要睡了只怕就再也醒不过来。
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吕福慧强提起一口气站起来:她要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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