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看婢子了。”
淑沅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低下头看向手里的花儿:再娇艳的花儿离开了花茎都会很快失了水灵劲儿;就算这朵花留在茎上,又能水灵几天呢,它倒底是离开了原株。
玉露是深知她们姑娘的脾性,知道她的话姑娘生了疑心:她是有主子的人,嫁娶之事其实并不一定要由父母做主的,更何况是长嫂呢。
“姑娘,婢子的身契签的不是死契,言明婢子的终身要由父母来做主;那可能是父母的、父母的怜惜;”她说得有些苦涩,因为卖了儿女的又有几个肯一心一意为女儿着想,倒是有不少爹娘贪图的是那一笔聘礼:“却不想给了婢子的嫂子一个把柄拿捏住婢子动弹不得。”
“婢子的嫂子还说,他日婢子到了婚配的年纪,她和兄长来求老太太或夫人,到时候连赎身的银子怕是也不会要,还会赏些银子给婢子添妆。她说,如果想要过好日子,就听她的。”
“她让婢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法子跟着姑娘到园子里去,不要让云雾跟着,到时候再想法子离开一会儿;等到婢子再回去的时候,再回去的时候……”她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等到她再去的时候,淑沅就晕倒在地上。
之后她当然不敢说出来,更不敢对人提及,每天提心吊胆而且愧疚难当,天天跪在月下为淑沅祈求上天;可是在人前又不敢表现出半点的不同来,这些日子来她也真得难熬了。
淑沅这才轻轻的对着花吹了口气,嗅着那飘起来的花香:“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去园子里,还刚好就晕倒了,无人知道我是如何晕倒的。你说你离开了一会儿,那你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
“婢子吓坏了,除了想叫醒姑娘外还大叫救命,没有注意到其它;嗯,”玉露目光凝住:“在婢子回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姑娘的时候,好像在灌木丛那边看到一个背影,像是府里的仆妇。”
“后来被姑娘吓到,婢子也就忘了此事儿。”她看着淑沅脸色有些发白:“没有人问婢子,老太太还是爷,谁都没有问过婢子此事,婢子那时候也是六神无主,更怕姑娘醒来婢子要如何答姑娘,也没有想起把此事告诉给爷。”
淑沅垂下眼皮,看着手里花,看了一会儿一瓣一瓣撕下来丢在地上:“你的身契不是死契,会是谁告诉了南府的大爷和老姑奶奶的叔公公知道呢?不然的话,他们岂会打你的主意,又怎么可能给你嫂子发财的机会?”
玉露的脸色猛得一变。
不等她开口,淑沅把残花丢掉:“把这些花丢出去。以后,我房里不要摆放花了,还是让它们长在树上吧。原本就该长在树上的东西,偏要剪了下来,再好看其实也不过是残花。”
玉露应了一声,抱起花瓶出去,踏出屋门时回头看向淑沅,发现自家姑娘站起来立在长几前,看着那柄如意出神:她的姑娘,其实和原来为姑娘时也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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