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赶了过去:但是她的父母不在老太太那里。
原来是赵氏亲自接了沐家老爷夫妻进府,引着他们去了后园中的暖阁里,这个时节那里倒真得合适:不会热但也不会凉到。
淑沅又急急的赶到后园里,还没有踏进暖阁就听到里面传出欢笑声来:那熟悉的声音日日都在她的梦中,那就是她的爹和娘。淑沅的眼圈,红了。
丫头们打起帘子来,淑沅进屋长吸气后端正的给老太太请安,依次给赵氏、汪氏还有孙氏请安;最后才是她的生身父母。
抬起头来的霎间,淑沅就相信真得过了三年,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真得过去了三年:因为父亲留起了胡子,看长度不是一年能有的;而她母亲的眼角处多了皱纹,每一道都深深的埋着思女之情。
“父亲安好,母亲安好。”她知道自己不能落泪,知道自己不应该哽咽,因为她是金家的媳妇——这样就好像她在金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不能让泪水不落下来,努力让声音平稳,可是她真得控制不住鼻子发酸,也控制不住眼圈再次红起来。
不要说沐家夫人了,就是沐家老爷,那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都红了眼圈:“起来,起来。这是做什么,倒像是埋怨我们来的迟了——路上已经很赶了,你母亲晚上都想赶路,如果不是怕路上不太平……”
他在给女儿打圆场,可是说着说着他自己就说不下去,偏过头去掩饰他老眼中的一泡热泪。
女儿的难处他做为父亲岂能不知?!被他捧在掌心里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如今他却不能再像她小时候那样的护着她:女儿已经是人家的人,真为了女儿着想就不要事事都为她出头。
日子总还是女儿过,他倒底不能天天陪在女儿的身边。
沐夫人那里已经落下泪来,却还是知道在亲家面前如此不好,一面匆匆擦泪一面道:“我这人就是这毛病,一高兴就忍不住落泪。淑沅啊,你倒是胖了呢。”她也再为女儿打圆场。
父母的疼爱就是如此:有时候可能是他们的雷霆一喝。有时候可能是他们强作的欢颜。沐老爷夫妻的无奈其实是天下所有疼爱女儿父母的无奈:女儿成了人家的人,就是他们被人捏住了短处。
淑沅拿起帕子给母亲拭泪,可是自己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女儿没有怪您和父亲来迟了,只是病了一场忘掉好多事情,睁开眼睛不认识几个人,心里不太踏实。”
“幸好有老太太和夫人们的疼爱,女儿才能无恙的。”她岂能不知道父母的心,因为父母就是如此待她姐姐的婆家人——那份苦心就是一份沉甸甸的爱,让她的甜着、苦着、涩着、酸着却又幸福着。
沐老爷此时看向女儿:“知道老太太和夫人们疼爱你,你这孩子为什么如此的不懂事呢?女德之类的文,父亲是请人教过你的,你现在都不记得了吗?你母亲和我已经代你答应了。”
沐沅猛的抬头,眼中的泪水还在人却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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