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去哪里,都习惯把车子停在最里面,这样我的边上就只有一个停车位,可以减少别人开车门时刮到我车子的概率。我也不喜欢停在最外面,因为外面来来往往的车太多,也会增加刮到车子的概率。”
听到女孩的解释邵曦也是哭笑不得,于是笑着对女孩说:“你要是不好好练练倒车,还会增加你出不来的概率。”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戳到了女孩的笑点,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看到车的时候邵曦傻眼了,这特么是最新款的宝马740li,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这款车百万起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开这个车出门?
“呃——,这个车我没开过,你能跟我讲一下基本操作吗?”
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高档的汽车也往往使用最简单的操作方式,在女孩的指点下邵曦很快便掌握了档位的操作。
他先是将车从现有的车位中倒了出来,然后找到一个空车位,将车倒进去,再从车位里出来时,车头已经对着出口的方向。
邵曦从车上下来对女孩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而女孩却并没着急离开,而是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说:“这么简单,为什么我没有想到?”
“执念呗!”邵曦顺口说了句。
“有道理。今天非常感谢你,我要走了。”女孩俏皮的伸出了右手。
邵曦礼貌性的和对方握了握手,顺便嘱咐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然后看着女孩开车离开,心中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那句“唉,女司机。”
邵曦因为回宿舍换了件衣服,所以是最后一个到“花大姐”的,一进门就被夏君奇喊过去坐下。因为今天店里没什么其他客人,所以先到的同事把里面的两张桌拼了起来。
花大姐过来打过招呼后,见人已经到齐了,便和她老公忙着准备烤肉、烤串和加工一些冷菜,还有在这个日子里最重要的饺子。
桌上的这群同事早就聊嗨了。邵曦和夏君奇也跟着插科打诨,吹牛抬杠,各种逗逼金句頻出。一群身处异地他乡社会底层的打工人,在这一天尽情的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夏君奇喝的满脸通红,两眼发直,一脸傻笑的他搭着邵曦的肩膀问:“邵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夏君奇不?”
“难道不是你老妈生你的时候你老爸在下军棋?”说着,邵曦还比了个下棋的动作。
“得了吧!跟那玩意狗屁关系都没有。”
夏君奇摆手接着说道:“我老爸当年是师范中专毕业,跟邵哥你的学历是一样的,这在我们山沟里大小也算个文化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民办小学里教我们这些山里孩子读书。他就想教出几个有出息的学生,让他们能走出这个山沟沟,等将来他们长了本事回来建设家乡。”
说到这里夏君奇眼睛有些湿了。
“我出生的时候,我老爸说‘君子以正立身,以奇谋事’,他希望他的儿子将来别像他一样。要做一个聪明人,要能把想办的事办到,想做的事做好,所以就取了君奇做我的名字。老天作证,我老爸从来不玩军棋那玩意。”
“军棋也就罢了,好歹是个名词,可我特么偏偏姓夏,好好一名词变成动词了,我找谁说理去?”
邵曦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夏君奇说:“哥们儿,本来好好的一个励志又煽情的故事,怎么好像被你聊的要歪楼了!”
“嗯?有吗?哎呀算了,不聊这个了。”夏君奇挠了挠脑袋,又开始嘿嘿的傻笑。
午夜过后,大家都吃过了花大姐包的饺子。众人把钱凑凑结了账,又额外给花大姐夫妻包了一个两百元的红包,这也许是这些人一年当中最放肆的一次消费。
离开花大姐烧烤店,夏君奇差不多是被几个人拎着回的宿舍。邵曦没有跟着大伙一起回去,他想在这个平时车水马龙的街上走一走。
老妈不在了,房子也卖掉了,他现在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他不知道这座城市里有没有自己的未来。
想着心事又酒精上头的邵曦踩着斑马线向街对面走去。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个黑影朝自己冲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黑色宝马,第二眼看到的是车里面坐着的女人,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在一阵轮胎和地面刺耳的摩擦声后,他确定自己第三眼看到的是路灯。接下来是车门声和脚步声,再就是惊慌的打电话声。
当邵曦确认了自己看到的最后一眼时,心里无奈的叹息道:“唉,怎么又是女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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