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嗯?怎么有丝竹击乐之声?似乎是你的‘问情’。”
“你把乐伶们也留下了。”
“呵呵呵,不是,是钱三郎送我的音盒,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瞧瞧。”
碧霄抚摸着音盒的纹路,轻轻打开机关,‘问情’的乐曲缓缓流出,带动着碧霄的思绪。
我不认得他,他却仍记得我。
“呼韩邪”
这个名字太久远,我自己都忘了,突然听人提起,彷佛又看到那猎猎北风中悠悠草原与疾驰的骏马。
“我是伊日磾,许久不见,你竟然还活着。”
伊日磾?那个把我绑在祭台上,手持尖刀要割断我手腕的人吗?
“哥哥见到你还活着很高兴。”
哥哥?我不曾有过哥哥,我不曾有过父母,我不曾真正的活过。
“你,你过得还好吗?”
“我在宫里当差,汉国皇帝赐了我姓氏为金,他们喊我金日磾。若是你想的话,我给你也谋个差事,不用呆在这个伶人坊。”
“我不认得你。”
“怎么不认识?你就是呼韩邪,你这碧绿的眼睛,我肯定不会记错的。”
“金日磾,你就当呼韩邪死了吧。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跟你,跟呼韩邪有任何关系。”
“求你。”
金日磾盯盯看着呼韩邪,“你真要如此?”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伶人坊舞艺人而已,不足问名。”
“罢了,就当不认识。你好自为之。”
“多谢,恭送贵客。”
“碧霄,你开门。”欧素影敲着碧霄的房门。
碧霄打开门看着她。
“我听到音盒的声音了,把音盒给我会儿,我拿给南星瞧瞧。”
“给你。”
欧素影捧着音盒开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个身穿巨大披风戴帽的人深夜进了五柳街东钱府的院子,接过一个方盒离去。
驻颜殿。
洒扫门庭的侍女捧起了一个方盒,进了殿里,“石邑公主,殿门前多了个盒子。”
“打开看看。”
“恐有暗器,伤了公主。”另一侍女劝阻道。
“让你开就开,那那么多废话。还有人伤的了我‘女飞将’。”石邑公主善武,得汉皇赞‘大汉女飞将’,甚以此为荣。
侍女只得开了盒盖子,刚一掀开,就有声音传出,惊吓得瞬间撒了手。盒子摔在地上,仍然传出音乐声。
石邑公主听着这旋律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一旁的侍女瞬间变了脸色。
“你认得这曲?快说来。”
“奴不敢。”
“我让你说就说,有什么不敢的。”石邑公主怒道。
“这是‘倾城之曲’。”
“什么倾城之曲?”
“这,这,就是一首民谣而已。”
“你且唱来听听。”
侍女怯生生的开口了,声音有些紧,却并不影响听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石邑公主听完不语,久久不能回神。
侍女害怕的伏在地上,见没有回应,就抬头来看,见公主这副模样,忙道,“奴这就把盒子拿走。”
“放下,放到案子上去。”
侍女退去,石邑公主看着音盒,又打开了盖子,音乐声出。公主打量着音盒,发现盒内有一绢布,取出。
“芙蓉之资,倾城倾国,爱美之心,何过之有?既往矣,望珍重。”
“对不起。”
石邑公主愧疚的看着绢布上的字,那是我年少无知,冲动莽撞。今已知错,却弥补不了你了。我知你仍在宫中,却从不曾在宫中再遇到你,我以为你怕我怨我恨我。
你原谅了我,我却原谅不了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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