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广州土著么?为什么不让自己亲戚去竞个标?”郭熙儿大大咧咧的问道。
陈识新摇头道:“我家是小门小户,哪来有钱的亲戚,这发财的门道也只能看看而已。再说了,还要避嫌呢。”
“这倒也是。”
陈识新见郭妹子还要开口,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不再聊照相馆的事,又重新把话兜到了服装设计上头,恭维了一番她们的设计巧思。接着话锋一转,便聊到了用料上。
“我看《临高春天》,万紫阁也好,其他服装社也好,什么料子的衣服都有,就是很少做皮草类的服饰。”
“没市场呀。”何晓月摇头,“临高这里,最冷也就是五六度,一年也就有那么几天而已。考究一点用呢子做衣服就足够了。皮草的穿着就太热了。”
“可是渡过海峡,到了广州就有需求了。广州的冬天比这里冷多了!”
郭、何二人都有在广州过冬的经验,知道他所言非虚。17世纪的广州冬季温度常在零度以下,且每年都有冰雪,御寒的需求远比海南强得多。
皮草较之棉袄和呢子,保温性更强,且有隔湿防水的特性。因此清代的达官显贵
“我们倒是在参考资料上看过很多澳洲皮草服装的设计,只是本地卖不出去,想做也是有心无力呢。”
“我在广州就听说过,”陈识新悠悠道,“万紫阁以后会向广州进军,开设分店……”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郭熙儿点头。
何晓月犹豫了下,说:“是有个说法。”
“到了广州,可不就有皮草服装的市场了?”陈识新说,“现在正好可以未雨绸缪先做起来。”
“做起来倒是可以,”何晓月说,“上次总监说我们可以先搞一些皮草服装的设计,让工厂打版做些样品。可是现在连原料都没有……”
“是啊,我看参考资料上,形形色色的皮草种类有几十种,光是貂皮按照部位不同还有许多种区别,看得眼都花了。都不知道长啥样子,摸起来是什么质地。总监说最好的貂皮那就是软黄金,非常非常值钱……”
陈识新笑了笑:“说起来,子玉兄有个远房亲戚,他家原在江南,世代都是作皮草加工的。生意做不下去了,到广东来了,现在准备在海南开个厂子,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隔天让他送些样品过来就是。”
“这当然好,可是我们付不了货款啊……”
“既然是样品自然不需要货款,你们先尝试着做做看。万一以后要做皮草衣服呢。”陈识新说,“我听特里尼说,欧洲现在也很流行穿着皮草衣服,达官贵人几乎人人都要置办。而且他们翻新款式很快……”
陈识新说得天花乱坠,郭熙儿听得津津有味。何晓月毕竟有些见识,知道陈识新这番话是在牵线搭桥,为以后的合作打个前场。不过她倒是不讨厌对方的做法,毕竟这也是一个新增长点,何况这个黄鹤据说还是李子玉的亲戚……当下道:“倒是可以试一试,怎么联络?”
“这是他的名帖。”陈识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小的梅红色纸片,上面写着“新江南皮革公司黄鹤”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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