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要是不救你,我们也逃不掉。”维尼就是薛子良的英文名。萨琳娜又喘息了一下,“现在的局面很不乐观,很不乐观……”
正说着话,薛子良背了一具尸体回来,放在石头上,雨已经停了,萨琳娜勉强扶着棍子出来,一起检看。
这是一具年青人的尸体,中枪死的。看到一个被自己打死的人摆在眼前,让小郭很不舒服。死亡使得人面目扭曲,不过还是能看出长相是典型的南方汉人。薛子良从背包里找出一包乳胶手套,一人发了一双。萨琳娜从腰里抽出一柄匕首,权当解剖工具。
死者双手满是胼胝,上肢粗壮,筋肉结实,显然长期从事劳力工作。脚上穿草鞋,脱去后发现脚底有厚厚的胼胝,系长期赤脚走路造成的,皮肤上有许多寄生虫叮咬的痕迹,有疥虫感染。萨琳娜撬开尸体的嘴,让薛子良用手电照射。牙齿雪白,但是磨损严重,这是长期食用掺有杂质的粮食所致。
割开身上的衣服,果然没有任何内衣。衣服的质地是一种粗棉布,织得非常粗,染成一种带黑青色的蓝,薛子良捻了一会,说这大概是一种植物染料染的,染色不均匀,脱色褪色严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工厂里的出品。
检验完毕,薛子良去把尸体丢到了河里,萨琳娜脱下手套,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了。
“我有点相信他们说得话了――”她说,“死者无论如何都不象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里的人。”
“难道是什么处于原始社会的部族?”
“要这么说的话,亚洲地区只有东南亚山区还有少量原始部族,但是地点和人种特征都不符合。”萨琳娜说,“这些部落不会纺织,更不用说染色了。能做到这二点,就不是原始部落。”
“现在真是1628年?”
讨论了一会,还是得不出任何结论,他们到了古代的中国这个说法谁也无法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前进,一直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到时候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刚才的激战让他们对前面的路途安全不甚乐观。郭逸的*手枪失落以后没再找到,何况找得到他也没子弹了。两个ATF入境的时候武器又都被海关暂扣了,现在除了三柄军用匕首之外什么武器也没有。刚才的袭击幸亏对方只有棍棒,要是有铁枪或者更多的刀剑,今天就没这么便宜了。
郭逸把三根木棍都削尖了,又生了一堆火,慢慢的把尖端烤干烤硬。这是从《鄂豫皖苏区革命斗争史》上看来的,据说在粪缸里泡几天会更好。
薛子良照顾萨琳娜这个病号,走路放缓了不少,也让浑身疼的小郭借机喘息了一番。越往前,水声越大,这里的地势变化变得陡峭起来,乱石坡地时时可见。一行人连走带爬,转过个坡,前面是一大片的石滩,河水从九级岩石上倾泻而下,发出雷鸣般的轰声。河床上乱石累累。散布水中。江水中有一簇直径十多米的四堆,顶端开裂,状如花瓣,呈粉红色,有如展开水面的荷花;有个如同老翁对弈;有的如渔翁垂钓,还有的因为水流冲刷,石窝中石块不住的旋转碰撞,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
(注:这些景色都是从过去描写百仞滩的文章里摘录的。在现代的百仞滩有许多历史上有名的石头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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