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三长两短,亲娘该有多痛?”
荣妃的话提醒了亦蕊,弘昐一出世就由云惠收养,亦蕊都快忘了弘昐的生母是怡琳。亦蕊客气地回道:“多谢荣妃娘娘关心!”
随行来的竹意、菊心扶起了怡琳,她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好似拂柳,弱不禁风。
亦蕊领着众人向荣妃行了个礼,离开了延禧宫。
一出延禧宫,亦蕊吩咐道:“你们退后,让本福晋来扶娘子。”
竹意、菊心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让亦蕊扶着怡琳,一群奴才远远地跟在后面。
亦蕊说:“李福晋,弘昐命垂一线,咱们得快点回海定阁。”
延禧宫在紫禁城东,而海定阁在御花园西,两宫有些距离。亦蕊穿着花盆底鞋,搀扶着怡琳,宫道湿滑,行走极慢。跟在身后的竹意、菊心暗暗称奇,亦蕊不是急着回海定阁吗?怎么不走捷径,反绕弯路?亦蕊在怡琳耳边轻言细语,描述着弘昐的病情,怡琳恍若事不关己,除了偶尔发出几声叹息,更多时候抚着额头“唔唔”喊疼。可是,亦蕊心中却越来越明了,每到拐弯时,她都会放慢步速,而怡琳都能不自觉地往正确的方向行进。有一次,她刻意走了反方向,果然感到手臂一紧。自从知道怡琳种种恶行后,亦蕊对她是发自内心的憎厌。扶着怡琳,亦蕊的指尖下意识地反抗,觉得像碰到一个布满蚂蚁的鬼魅,令人作呕。红墙衬着皑皑白雪,幽幽宫道似乎永无尽头。身边同行的,是人是鬼?
明月楼
怡琳被推到昏沉沉的弘昐身前,亦蕊喝问:“你认得这个孩子么?”
怡琳茫然地摇摇头。
自怡琳病后,胤禛第一次见她,说:“那你认得我吗?”
还是摇头。
云惠看着怡琳无辜、单纯模样,想起自己小产的孩子、茗曦的伤势,再也忍耐不住,一掌向怡琳掴去,怒骂道:“贱人,你以为装傻就能逃脱罪责吗?”说罢,她不解气,又在怡琳身上补了几脚。没有人阻止云惠,人人都用鄙夷的眼光望着怡琳。
怡琳幽幽道:“你干脆踢死我好了!反正,我死了,就没人追究你了,对吗?”
云惠气得双目通红,说:“追究我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怡琳冷漠的眼神扫过屋里的人,说:“你们只会帮她,说了也是白说。”顿了顿,她对亦蕊说:“你对我好,我只对你说。”
亦蕊冷笑,上前几步:“你说。”
怡琳淡淡地说:“今日,这个女人像疯子一样,冲进我的房间,如同泼妇骂街,还抄起一个香炉砸伤我的头。好不容易让我逃出房间,不知道该跑去哪,终于有个好心的宫女见我伤重,替我包扎。我迷了路,只能着她走,这才知她是延禧宫的汀兰姑姑。你们不追究这打人的疯女,还不分青红皂白责怪于我,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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