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茗曦认得几个字,更喜欢画,看得津津有味。又过了一会儿,怡琳忍耐不住,大声惨叫起来。茗曦慌忙道:“你怎么了?”
怡琳痛得面部扭曲,尽量温和地说:“你的弟弟要出生了,知道吗?茗曦!”
云雁听到屋内的惨叫声,忙进来一看,知怡琳要生产了。怡琳拜托道:“云雁姑娘,求你帮我找稳婆来,我就要生了!拜托你!”
云雁有点担心茗曦,但事关人命,匆匆出去了。
怡琳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她抓过茗曦的小胳膊,流泪说:“茗曦,三年前,你在我的肚子里,额娘历经千辛万苦才能生下你,你不要离开额娘啊!茗曦,我的乖女儿,额娘以后会陪着你,爱你,好不好?啊……”怡琳强忍疼痛,勉力说完这些话,又抱着肚子在榻上打起滚来。
怡琳感到一只小手,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珠,细嫩的童音低声道:“额娘,不痛……”一股温暖震撼着怡琳的心灵,这几月的相依,怡琳的确体会到茗曦的可爱之处,母女的亲情,但女儿有什么用,嫁出去都是别人的,若能生个阿哥,才顶用,当年用针扎茗曦也是深信“扎针生男”的说法。怡琳深知,在皇家生存,什么宠爱位份,远远没有子嗣来得重要。温意褪下,预谋好的阴霾又重涌上心头。
云雁带着稳婆来了,事出突然,热水汤药都未曾准备,弄得手忙脚乱。好在稳婆来时,胎儿已经露出小半个头,稍加辅助,便顺利生产了。听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绯烟居里的人皆露出一丝笑容,稳婆将孩子抱出屏风外洗澡。
茗曦一直伏在榻边,目睹了整个生产过程。
怡琳生产完毕,身子虚弱,仍坚持着低声说:“茗曦,当初额娘生你,差点就死了。额娘好不容易生下你,你答应额娘,永远不离开我,好不好?”
茗曦对那婴儿血淋淋抱出的场景印象深刻,说:“额娘,茗曦不走,不走。”
最后的对话,被云雁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虽然怡琳字字相濡,云雁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恼怒自己这几月对茗曦的放任。云雁走进屏风,对怡琳说:“娘子,奴婢要去向福晋禀报此事,这就带茗曦格格离开了。”怡琳的位份虽还未正式在玉碟上除名,在外人面前或许还要称一句李福晋,但海定阁内都唤她为娘子。
怡琳望着茗曦恋恋不舍,说:“去吧,去吧!”
云雁用力牵着茗曦小手,将她带离了绯烟居。
怡琳回过神来,冲着屏风外喊:“稳婆,孩子呢?”
屏门外,鸦雀无声。怡琳又喊了几句,仍旧无人应答。她掀开被盖,不顾产后虚弱,转出屏风,屋子空荡荡的,无一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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