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从他嘴里吐出“救不得”几个字来。
“解毒?谈何容易?”余大夫斜觑着胤禛说,“她中的是七蜂毒,第一,不知是哪七种,第二,一种蜂毒就可以要人性命,何况如此多种,相生相克。唉……你说是吗?年轻人!”原来,他见胤禛之前紧张,当听到是七蜂毒时,便不再说话,心知他定然知道些许内情。
胤禛盯着榻上继续折腾的亦蕊,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挣扎扭曲,四肢困缚处已出现了明显的血痕。他不断自责:“是我,是我害死了蕊儿。”胤禛肝肠寸断,狠狠地捶擂胸口,才能抒发些许郁闷。
费扬古夫妇连忙拦住他,余大夫继续说:“自责有什么用?既然你知道此毒从何而来,为何不去寻找解药?”
胤禛脸色苍白,说:“虫琢之毒,无药可解。”
费扬古和余大夫听到“虫琢”二字,大惊失色。其他人虽不知“虫琢”是何物,但无药可解四个字都是懂的。
费扬古老年得女,亦蕊自小聪明伶俐,体贴孝顺,成为四福晋又添家门荣耀,成为他心中最值得骄傲的孩子。亦蕊意外中了大内密毒,他老泪纵横,问;“四阿哥,老臣管教无方,小女若有失德之处,休了她也罢,重罚也罢。为何残忍地对她下虫琢之毒啊!”
胤禛伤心欲绝,悔恨不已。
余大夫复又把了次脉,扼腕长叹,道:“虫琢是蜂毒精华,比七蜂毒要厉害百倍。看她手臂上的伤口,应该是被中毒之人咬伤的,那人口中定有溃疡或伤患,将毒素混合血液传给了小姐,虫琢之毒已在那人身上过滤了一遍,毒性已大大减弱,小姐所中之毒应该不至于无药可解。能否拿到这虫琢,最好是配方!”胤禛连连点头。余大夫兴奋地直搓手,说:“那小姐或许有一线生机!若能知虫琢配方,就能知用了哪些毒素,可对症下药。何况,此事未必是祸,搞不好还是福呢?”
屋里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余大夫,家仆们私下耳语窃窃。
余大夫高傲地说:“庸人怎知,祸福并伏的道理。良药用不慎,便成毒药,毒药用得当,却可成良药。蜂毒可毒人,亦可救人,对治愈关节炎、哮症都有明显疗效。虫琢内含有天下最厉害的蜂毒,若用得当,则是最佳的药物。小姐自幼患有鼻炎,季节变化或花粉密集处,轻则连续喷嚏,重则喘气不已。”众人洗耳恭听,除了亦蕊痛痒的呼声外,无一人敢大气呼吸。余大夫思虑许久,突然眼前一亮,说:“看来,只能须以毒攻毒之方,克制小姐体内乱作的毒性。之后,再辅以药物,引导蜂毒治疗疾病,说不定会有奇效!”
费扬古夫人地担忧,问:“余大夫,以毒攻毒之法,不会要了小女的命吧!”
余大夫不屑地说:“蛇毒、蜂毒、甚至砒霜,用得当都可能是良药。夫人应该听说过,被蛇咬伤之人,立刻用嘴吸出蛇毒,只要不直接接触血液,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您若愿意眼睁睁看小姐痛苦,老夫也爱莫能助。”
费扬古夫妇知他桀骜不驯、自命清高,连连揖手,好言挽留。
余大夫摆摆手,说:“先别谢我,为防止药物冲突,先前开的镇痛止痒之药已不能用,待老夫拿到虫琢后,细细推敲后再定药方。这段时间,小姐定会被蜂毒折磨,能不能挺得过去,就要靠她自己了。”
“余……余……,我行的!”亦蕊虽痒痛难忍,但余大夫的话却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余大夫慈爱地说:“孩子,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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