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林察,总督大人当至少保你平安才是。”
李肇基点头,陈平不亏是世袭军户出身,一语中的,若沈犹龙当真简拔自己,这个时候理应有所行动,给自己一条活路,不然士绅、林察等人反攻倒算起来,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呢?
“所以,我特地让你来,便是问你,你究竟如何打算的。若是愿意跟随我,日后说不准与朝廷为敌,若你想全身而退,这正是时候,林察和沈犹龙都不知道你与我的关系,只当是咱们在外伶仃岛上偶然相遇,有所合作。
你只凡出去,便是能做个千户去。”李肇基说。
陈平闻言,脸色涨红,竟然直接拔出了刀子,顶在自己脖颈上,吓的赵大河等人纷纷围上来。
陈平说:“大掌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陈平虽然对朝廷一片忠心,但对朋友也是义字当头,你救我性命,为我挣了前程,帮我们安抚家人,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们兄弟都是欠你的,这个时候,我若是弃你而去,还算人吗?”
“是啊,大掌柜,咱们兄弟早就跟定你了。”赵大河也是说道。
李肇基点头,他知道陈平是这样值得托付性命的人,正也是知道,才愿意给他一个脱身的机会,以免因为有自己,而忠义不能两全。
“好,你既然这么说,方才的话只当是我没说。现在广州已经没事,你若不愿意与朝廷作对,先回东方号上待命,若是不忌讳,我倒是有一件事要托付你。”李肇基说。
陈平当即单膝下跪:“陈平全听大掌柜差遣,绝无二话。”
新安县衙。
沈犹龙与赵文及二人吃着今年新出的荔枝,笑谈夷情。
“这林察,当真是个平庸的人,幸亏李肇基机敏,先骗了一百英吉利红毛下船,一网打尽,不然他还未必能拿对方怎么样。”沈犹龙放下手里的战报,说道。
战报上显示,在下午时候两艘洋船向南突围,撞沉了一艘广东南头水寨的一艘划桨船,若非洋船船底贴到了沙滩,而郑家船队又赶到,开炮恐吓的话,或许洋船就已经跑了。
赵文及点点头:“李肇基确实是个有胆有识的,东翁,现在英吉利红毛仅是困兽犹斗了,李肇基也算是立下大功,东翁如何赏他?”
“赵先生,李肇基还是坚持要那两艘洋船吗?”沈犹龙貌似随意的问道。
赵文及说:“是的,海述祖也来说情了一次,说是商社要下南洋买卖,洋船坚固,纵横海上,可用于远航。李肇基昨日还与学生说,哪怕是折些现银,他也愿意出,只当是为剿贼捐饷了。”
沈犹龙呵呵一笑,说道:“老夫倒是想着让他入总督标营。”
“哦,这却是个好前程,不如学生去与他说说?”赵文及问。
这一次沈犹龙回广州筹饷,可谓相当顺利,原本这些饷银是要填补进前线形成的窟窿的,现在因为顺利,而且算上英吉利船上的财富,应当不下十七万两,沈犹龙因为有了这笔款子,也就有了其他的心思。
他现在的心思是不把所有的银子投入到前线去,而是建立自己的标营。
大明早期实行卫所制度,但现在前线打仗的多是营兵,各地军政长官,尤其是辖地有流贼、东虏的军政长官,为了驾驭属下,也为了节制军事,都建立自己的标营,譬如沈犹龙,就可建立总督标营,建成督标。
当然,广东不是前线,营兵不如北方那么盛行,总兵林察也不过左右两营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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