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实感无聊,便走出院子,然后穿过马路,往马路对面的树林走去。
树林里不见一个人,恰好使我极为好奇想独自走进去,但没有走多远,就看见几处低矮的坟丘。顿时,我感觉到害怕,继续走了一段,越来越感觉得寂静可怕,便想返回。我想,难道自己这么胆小吗?想到这里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心跳越来越厉害,但还是坚持一直走,果然走出了林子,立刻豁然开朗。重新走到大路上,才发现对面的小路就是厂里的小路。
我想起了熊礼英,她的公路车还在我这里,应该早点还给她啊,就是不知道她说的三板桥在哪里,即使识得三板桥在哪,也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要不先找到三板桥,然后去问吧,我想,感觉这样做太冒失,成功的概率极小,于是便放弃了。
我再次选择从树林穿行,第二次走进林子,没有第一次那样的害怕。
回到宿舍小院,迫切走进6号寝室里,木山和刘大娇坐在一起,用一根红毛线做游戏,黄平和燕子在一起玩。
梦进城也坐在里面抽烟,魏华松也在抽烟和付敏背靠背,付敏在看书。郑青梅对着镜子在化妆,看来今天又要出去玩。
我不声不响地走出来,趴在走道的护栏上看小院里的一切,院子里有几个姑娘洗衣服,小声说笑。
我忽然想起什么来,快步走进7号寝室,从床上拿起那本《知音》,飞快地跑下楼去,终于想起了一个去见慕再荣的理由,下楼去还书。
慕再荣坐在寝室里的小凳子上,手趴在皮箱上面写着什么,里面有几个姑娘在吃瓜子,说笑。
我看见还有一个姑娘和慕再荣烫得一样的发型,只是梳理的发型不一样。
慕再荣看见我走进来,以为是来拿钢笔的,就说:“我还在写信呢。”
我把杂志递过去,说:“我是来还你的书。”
“杂志,不用还了。”慕再荣头也没有回,继续写信。
我本想在3号寝室待一会,但没有任何理由,不得不走出去。我走到院子里,看见院子里的粗壮的树干,看见看门的王老头打扫着院子,立刻冲王老头问:“王师傅,你知道院子里的树,是什么树吗?”
“不知道。”王老头生粗气地说,没有抬头继续打扫。
我无聊地四下里看看,也没有别人在院子里,无意之中看见黄平突然冲出6号寝室,直冲7号寝室。
这时,梦进城尾随着出来,一头冲进了7号寝室。
发生了什么,我预感到发生什么,快步冲上二楼,迅速走进7号寝室。
梦进城来俯到黄平的床边劝慰说:“算了,哥们,消消气,小姑娘不懂什么。”
“不要提她了。”黄平大叫道。
“消消气,小姑娘不懂事。”木山这时也走进7号寝室,也在一旁安慰着说。
“都不许提她。”黄平叫喊的声音更大了。
魏华松面无表情地回到宿舍,木山冲我勉强笑着,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
我感觉到气氛不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分好奇,但不好问什么,只好等待事情往下发展。
黄平用拳头使劲捶床铺,捶得床铺“腾腾”地响,伴随着大喊大叫,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声嚷道:“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我再也无法忍受,走到梦进城的旁边,忍不住大声问:“怎么啦?”
梦进城摆摆手,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意,示意我不要再问。
魏华松看到黄平的样子,很明显是尽力在压住火气,有点轻视黄平的语气,说:“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做至于吗?起来。”
黄平像是没有听见魏华松的话,叫嚷声更大了,喊道:“梦进城,你要够哥们的,就去买酒来给我喝。”
梦进城感觉到很为难,他深知黄平不能喝酒,于是就没有动,又是一个劲劝慰黄平,但黄平根本听不进去,还是那样捶着床铺,大喊大叫,那阵势越来越肆无忌惮,让人心焦心烦。
木山终于忍不住大声说:“梦进城,你就去打酒吧。”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就成全他吧。”
“也许,”我像似自言自语的样子说,“这个时候,只有酒能解愁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梦进城笑着无奈的样子说。
我狠狠地瞪了梦进城一眼,喝问道:“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要死觅活的,成什么体统?”
魏华松看了一眼我,小声说:“他平时一点白酒都不能喝的。”
“我们都知道啊。”我说,“他现在就是想醉,何不成全他。再说,不喝酒能解决问题吗?就这样一直耗下去,耗到什么时候?”
“我要喝酒,我要喝酒。”黄平依然痛苦万分的叫嚷,寝室里充斥着紧张而绝望的喊叫,就像一个将死的人发出最后的要求一样:“给我酒啊,我要喝白酒啊。”
梦进城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拿了个空瓶急匆匆走出寝室,一会就进来了,手拿着装满了水的瓶子。
魏华松见了,假装拦着梦梦进城,不让梦进城靠近黄平。
梦进城和魏华松演得很假,稍微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弄得围观的人一阵阵好笑。
梦进城还是来到黄平面前。黄平一脚踢中梦进城手里的瓶子,瓶子掉落到地面,碎了,水洒了一地。
寝室里的人都哭笑不得,外面来看热闹的同事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黄平为了压住笑声,扯着脖子肆无忌惮地大喊,“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魏华松烦躁起来,带着命令似的口吻对梦进城说:“去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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