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紧处,武德司没有是常事,但史俊平提到“借”字,就耐人寻味。
冰井务隶属武德司,采冰、藏冰、颁冰等事,冰井务监官都要向武德司奏报,如今拥有精锐禁军的武德司,竟连冰井务都辖制不住了?
这种只依附皇权的衙门,一旦失去支持,手中权利就会立刻瓦解——史俊平不仅在向皇帝诉说武德司如今处境,更是在告诉皇帝武德司的忠诚。
赵湛心里有数:“牢狱在哪里?”
史俊平连忙上前,在一侧躬身领路,又有人飞跑着前去开门,点燃油灯。
一行人走到牢门前,牢狱常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人刚一靠近,身上汗意立刻消散,紧跟着赵湛的内侍甚至打了个哆嗦。
史俊平伸手请赵湛入内,赵湛低头迈过门槛,第一眼见到的是碧绿如油的苔藓,在火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他再走几步,查看牢狱中情形。
牢狱中没有犯人,没有鲜血,阴冷的气味里连秽物的气味都闻不到,只有一股霉味。
走入刑房,里面放着一把观刑用的太师椅,刚刚才擦干净,太师椅对面是积尘的刑凳,墙壁上挂着两副拶子、一副镣铐,墙角火盆里插着四五根烙铁。
“史俊平,你这武德司倒是轻省,”赵湛坐下,拍了拍椅子扶手,“都退下,朕与史卿闲话。”
内侍和禁军退出刑房,赵湛看着史俊平:“这地方,不应该是如此。”
这地方应该皮开肉绽,血肉撕裂,气味应该血腥胶着,有腐肉、冷汗、热泪气息,罪人罪证昭彰在这摇晃的灯火下,成为皇权至高无上的佐证,为江山稳固添上浓墨重彩一笔。
史俊平果断撩开衣摆,跪倒在地:“臣请陛下差遣,定让陛下如臂使指。”
他知道皇帝要重用武德司了!
赵湛冷冷道:“朕如今差遣不动你们,也不敢差遣,你武德司本应于京师伺察,对京都舆情了如指掌,看管好朕的钱袋子,现在一样也没做到,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朕就心满意足。”
史俊平垂首,将皇帝的话一字一句咀嚼。
今早朝堂上纷争,散朝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听到耳朵里,皇帝指使不动的,是那些老家伙。
武德司京师伺察,就是要查这些老家伙的把柄,至少要将其中一个从现在的位置上掀下去——还得是腰缠万贯的一个。
他想明白了,很快答道:“臣谨遵陛下教诲。”
赵湛起身,走到史俊平身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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