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邬瑾愣了片刻,就听到外头噔噔噔的脚步声,莫聆风轻快地跑了进来,穿一件彩衣,好似一只羽毛鲜艳的小鸟,冲开阴暗樊笼。
“邬瑾!”她喊了一声,爬上莫千澜坐的椅子,跪在上面,伸头去看药碗,“你送的糖饼好吃,就是糖少了点,下次多放点糖啊。”
邬瑾点头:“好。”
他听莫聆风说话瓮声瓮气,脸颊微微红肿,似乎是牙疼。
莫聆风伸出双手,捧着药碗,咂了两下嘴。
“别喝,”邬瑾走过去,试图拿开药碗,“这是节度使喝的,他马上就回来了。”
莫聆风一听是莫千澜的药,举起碗就喝,咕咚几口下去,最后噙住了碗里没有化完的冰糖。
饶是有糖,她也苦的一张脸皱成一团:“我就喝!”
说完,她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她那门牙又掉一颗,并排缺着两个黑洞。
邬瑾明白过来,莫千澜这是在哄她喝药,无奈一笑:“不好喝吧,下次别喝了。”
莫聆风苦着脸回答:“好喝!下次还喝!”
她从椅子上爬下来,拉了拉邬瑾衣袖:“这里也养了鱼,你来看。”
黑漆木架屏风后面,临窗之处,摆放一只崭新的黄沙大缸,还不曾养出碧绿颜色,水底丢着一层八宝奇石,三条赤背金鲫摆尾摇曳,在火光之下,越发显得流光溢彩。
莫聆风垫脚,双手扒着缸沿:“额上有黑疤的那一条,赵伯伯说跳过龙门。”
邬瑾听着她的孩子话,方才在莫千澜身上所受到的压迫、惊恐,全都像太阳底下的冰,徐徐化开,淌出了满脸笑意。
窗外不远处,另有一座小屋,屋里没有点灯,只有两条人影鬼魅似的站着。
一人是莫千澜,另一人是赵世恒。
“如何?”莫千澜问。
赵世恒站立不动,沉吟半晌,末了道:“崚嶒骨相,磊魄襟怀,心明于眼,已养浩然之气。”
莫千澜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阿尨亲自选的,她眼睛亮着呢,自然不会选个不好的,只是他必要图南而飞,区区宽州,如何留得住?”
也不知他是想赞邬瑾,还是要夸莫聆风。
赵世恒笑了笑:“好的,留不住,不好的,留住了也没用,况且图南而飞,飞的越高,看的越远,于姑娘而言,是好事。”
“若是他不肯再飞回来呢?”
“那就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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