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种不用操心的感觉,与季遥和她母上大人梅浅出门逛街的时候很是相似。
梅浅就总能记住荆城里各家布庄和脂粉铺子,谁家什么东西卖得好都清清楚楚,压根不用走冤枉路。
怕不是习武之人的脑袋里都刻着地图,季遥想。
今儿的天气倒是挺适合闲逛。
这样在巷子里穿行也蛮有意思,少了摩肩擦踵和喧闹繁杂,多了些自如的清净。
在这般环境下,两人的呼吸都被这深深的巷子拘在一起,绕在身畔不曾走远似的。
这一面的青苔铺满了石壁,那一面是粉得雪白的高墙。
闹市的喧嚣悬在头上,呼的一下被风吹来,零零碎碎地声响并不扰人,仅仅听得清那么一小会儿,转眼又被云带走,只剩幽的虫鸣。
若是放在平常,平白走这么长的路季遥肯定是要叫唤喊累的。
可今天倒是找到了乐趣,
季遥踏着石板,一步踩着一块,稳稳落在中间。
这么走路,脚步声倒也有节奏,“嗒嗒”地透着轻快。
付骁听着,也不再大步向前,缓缓放慢了速度,和季遥并着肩。
她一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避开石板之间拼合的缝隙,像个小孩似的,迈腿潇洒,衣袂乱飞。
付骁在旁边瞧着,嘴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扬起,心道这姑娘的快乐,还真挺简单。
多亏自己选了一条直溜僻静的小路,没人打扰,又一路通到客栈,才得以见识到她这幅天真的模样。
也许是季遥这一步两步都走得顺顺当当,有些飘了,压根忘却了自己是怎样弱鸡的身体素质,平衡能力差的出奇。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块石板缺了块角,被人草草地填补了起来,也没怎么找平,以至于那一角比周遭都要高一些。
季遥一抬脚,没留神就差点被绊倒,身子晃了晃,明显踉跄了一下。
好在付骁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让季遥一头磕死在吃饱喝足回去的路上。季遥脸都吓白了,待回过神来,连连打嗝。
付骁松开她的手,在季遥的背上使劲拍着,忍着笑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走着路,就玩平地摔啊?多大的人了,路都不会走了。”
季遥打着嗝不好回话,只觉得胃里那些汤汤水水随着这上下往复的运动翻滚不停,再加上付骁在身后推波助澜一样的拍打,当真难受的不行。
“嗝,行了……嗝,你可别拍了!”
季遥好不容易才稍稍缓了过来,摆手喊停。
她自己敲着胸口,苦着脸道:“再给我拍吐了去,太浪费了。”
付骁一听,反应了一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乐了。
他立即收了手,很是嫌弃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哪有姑娘家这么说话,太直白了点,你就趁这一顿啊?”
季遥眯着眼睛,隐约带着些许考量。
她闭着气,试图用土法子把这嗝儿堵回去,终于在憋得眼眶通红之前,止住了。
她仔细地观察着付骁的表情,缓缓道:“你可别总拿衡量正常姑娘家的法子套在我身上。”
在付骁听来,季遥这话里有话,就好比喝着温吞吞的水时突然嘬到一口冰渣。
并且,这也不是付骁第一次听她这么说了。
他也知道这话背后的意思。
季遥的确不是什么正常姑娘,准确来说,她先前在福之镇的身份,就不允许她再自称姑娘。
一枝昨日黄花,这是摆在眼前的现实。
明摆着的,季遥和贾逍复有过那么一段过去,已是实锤。
付骁选择避开不提,不代表季遥这个当事人失忆。
她总是能冷不丁地友情提醒一下,尤其让付骁如鲠在喉,横竖都不痛快。
付骁也不接话,只是无奈的笑着,稍稍用力地皱了皱鼻子,说了声:“行吧。”
算是把这一篇揭过。
季遥在这个气氛正好的时候膈应他一下,也不是有意噎付骁措辞不当,让他难堪。
她不过就想看看,这位从一开始就对她不一般的少庄主,究竟能不能迈过她是“朋友之前妻”的这道坎,继续这么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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