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经上岸了。
作为前辈,自己还送给他一堆文章笔记,上面加持着自己的殷切祝福。
环境乱糟糟的,夏儒和王守仁互相点点头就算打了个招呼,夏儒也没问他,自己侄儿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想来是真的。
于是他转而问道:“那你要搬哪儿去?”
“京城。”
“京城何地?”
“”
很明显,夏源又沉默了,说真的,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而后他又叹了口气,“叔父,你别问了,我这会儿脑子有点乱。”
“这样,你先等我搬过去之后,知道了我在哪儿住着,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住在哪儿。”
这话说的属实有些绕,但夏儒听懂了,只不过他对此显然无法理解。
他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谁搬家是先搬过去,然后才知道住哪儿的。
夏源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若是知道,指定要回一句,那是你没遇上朱厚照,你要遇上这货,你就晓得自己没见过的事其实挺多。
诶,对了,朱厚照那狗东西跑哪儿去了。
想到这,夏源不由在院里四处寻觅,没瞧见,倒是看见小荠子一脸急切的跑了进来,身后背着一竹篓的柴火。
那些枯枝干柴随着她的跑动扑簌簌的往下掉,不过她显然顾不上这些,一进院里就直奔夏源这边。
“夫君,不好了,我听庄子里的叔伯婶子说咱们被官府抄家了。”
额前鬓角的发丝凌乱,表情慌张无措,语气里隐隐还带着哭腔,活脱脱的一个小可怜儿。
“你听他们胡说,什么抄家,咱们就是要搬家而已。”
“搬家?”
“对,搬家。”夏源应了一声,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目光又看向散落一地的柴火。
朱厚照这熊孩子真的造孽,害的自己媳妇连柴火都掉了。
别看只是区区柴火,不值几个钱,但这东西也得分人。
对于旁人来说就是堆烂木柴,但对于小荠子来说
不是夏源吹嘘,这东西在她心里的地位,可能仅次于自己这个夫君。
“我现在脑子很乱,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先在心里憋着,等搬过去咱们再慢慢捋,现在乖乖和夫君蹲在这。”
说着,夏源帮她把身后的竹篓摘下来,放到一边,紧接着赵月荣就惊呼一声。
很显然,她的那些柴火遭遇了院里其他东西同样的命运,刚一放到地上,就让人给搬走了。
夏源明显也瞧见了一幕,不过他的表情很平淡,“不要大惊小怪的,半篓柴火算个什么,咱家里的东西他们一个都没饶了,连院门口的燕子窝都让人拿棍儿给捅了,准备装车上搬走。”
早两个月前燕子们就飞到南方过冬去了,这会儿燕子窝里什么都没有,夏源真的很难理解有什么可搬的。
等明年开春,春暖花开之时,自家的那窝燕子飞回来估计会很懵逼,就是去过个冬,一回来怎么家还让人给偷了?
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好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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