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儒家里就起了这套院落,面积比不上老宅,但在整个夏家庄也不算小。
现在天色还早,夏儒家的院门大开着,院子里一个面容俏丽的半大姑娘正在喂鸡,旁边还有个小屁孩,脸上挂着鼻涕,正蹲在地上瞅着鸡嘿嘿傻乐。
傻乐的自然是夏臣,至于喂鸡的那个姑娘,则是夏儒的闺女,名叫夏姝,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眷。
没错,唯一。
夏儒的妻子,也就是夏源的婶子前两年就过世了,现在家里是夏儒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
这年头读书人废物是平常,跟夏源一样,夏儒这个读书人也是光晓得读书。
家务活?那是什么?
至于夏助和夏臣更废,一个天天坐在学堂里被老爹打板子,一个整日里流着鼻涕傻乐。
今年才十三岁大的夏姝,早两年就承包起了家里做饭,洗衣这些杂务。
见夏源来了,她把手上最后一把麦麸撒到地上,伸手在布裙上抹抹,迎上前唤了一声大哥,又冲着院中那间偏房喊道,“爹,爹,大哥来了。”
正在房中读书的夏儒应了一声,接着便甩着袖子走了出来,一见到夏源,没等他见礼,当先便语重心长的说道:“源哥儿,还有月余便是乡试了,你怎地不专心读书,还跑去京城里闲逛?”
这句话对夏源来说不吝于当头棒喝。
啥?乡试?月余?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来月就要考乡试?
哦,考就考吧。
瞧着夏源好像很平静的样子,夏儒忍不住问道,“莫非你对乡试已有把握?”
“算是吧。”
夏源含糊不清的回答一句,他对落榜确实很有把握。
在夏儒心里,这个侄子还是很谦逊的,他一句算是吧,被夏儒自动理解为很有把握,不禁露出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伸手拍拍夏源的肩头,“有把握就好啊,你今年十七岁,若是能在今年得中,可称我大明朝年岁最小的举人。”
“呃,叔父,十七岁的举人不算最小,据侄儿所知,有个叫杨廷和的,十二岁就中了举。”
夏儒的手不禁一颤,难以置信道:“天下还有这等神童?”
他今年三十有二,已经参加过三次乡试,但次次落榜。
对他来说,乡试极其难考。
现在骤然听到有个人十二岁,还是个娃娃时就考中了举人,这让他难免有种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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