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满亲仁坊一支对嫡宗心怀恶意,这时尤其兴灾乐祸:“正不可开交,武威伯府也赶到,倒没说要讨回嫁妆,嗤笑道横竖这些年,秦娘嫁妆已被翁姑贪剥不少,大约也所剩无几了,却提出要将八娘接去伯府抚养,今后八娘婚嫁由伯府作主,并要求柳郎主写下保证书,今后不能苛待七郎,万一七郎受虐,武威伯府必须将七郎接走。”
韦太夫人冷笑道:“这么一比较,丹娘到底还牵挂着子女,沈氏却只保自身,她也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也就罢了,六娘眼看过两年就要议亲,她这母亲竟然也放心将女儿将来置之不顾,当初柳直为达宜婚配可不少挑拣,废尽心思才求娶到沈家女,得意非常,自认为嫡长媳也是名门闺秀,可沈家虽与他联姻,这些年来却一贯冷淡,武威伯府那样提携照顾,丹娘却始终不如沈氏受重,武威伯虽然因战败受贬,可爵位还在,柳直竟就迫不及待要让丹娘顶罪,想借这机会让志宜休妻,另攀富贵,这下可好,两门姻亲都保不住,将来达宜、志宜想要再娶贵女,无疑痴人说梦。”
曹媪也笑:“可不是这话,秦娘子虽然对族人尤其嫡宗有些蛮傲,在翁姑面前却始终恭顺,娘家不过略有波折,竟落得这样下场,仆也甚为秦娘子不平抱屈,沈娘子往常看着虽然温和有礼,不想却凉薄如斯,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眼下虽还未闹出结果,可柳郎主有把柄在两家姻亲手上,若真不依不饶,传扬得人尽皆知不可收场,御史们还有不落井下石之理?柳郎主只有妥协,才可能保住自身及儿子们官职。”
十一娘大以为然。
果然就在当日傍晚,曹媪又打听来最新进展:“沈家到底还是略有退让,没大张旗鼓把笨重器物拉走,只清点了文契细软,算是给亲仁坊留了些颜面,武威伯府也如愿拿到和离书,并将八娘接走……只不过,荧小娘子生母却当着武威伯夫人面前出言不逊,大约不知就里,还以为荧小娘子是被秦娘子害杀,被武威伯夫人当面拆穿后,那侍妾发起疯来,竟然掌掴主母。”
十一娘:……这侍妾还真有血性,看来柳志宜果然宠纵过度,秦氏那样一个脾性竟能容忍多年,当真不容易。
她忍不住问道:“难道柳世父竟眼看生母受辱?”
虽柳直一支被出族,不过柳志宜始终还算长辈,十一娘也不知道他眼下官职,称声世父并不为过,再缀上姓氏,就区别开来是外人还是亲族了。
曹媪眉弯眼笑:“柳郎主要将侍妾发卖,柳郎君却不愿,为个侍妾膝跪求情,正闹着,侍妾却昏厥过去,柳郎君顾不得太多,亲自跑出去请医,哪知等他回来,侍妾已经受了杖责……”说到这里,曹媪略微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直话直说。
十一娘立即转过脸去眼巴巴看着韦太夫人。
太夫人失笑,瞪了她一眼,却示意曹媪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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