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你是认为,行舟心里没你,更加信不过你?”
难道不是这样?大才子委屈满腹。
韦太夫人却毫不留情:“你让行舟怎么信得过你?你以为我能容你无嗣,只过继侄子继承香火?若行舟不主动为你纳妾,到时我强逼下来,你能如何?只为与她夫妻情义,你就能违逆我这高堂之命,甘当不孝?可你一旦屈服于我,岂不是对行舟背誓?到时你又有何面目见她!你们夫妻之间,为这事怎能不生嫌隙,还是你根本就埋怨行舟不愿再受生育之苦。”
柳少卿目瞪口呆,半响才说道:“儿子自然明白阿母并非,并非……阿母一贯豁达……”
韦太夫人恨铁不成钢:“你错了,我再豁达,也有底限!我并非所谓圣贤,怎能没有私心?我就只有你一个亲生独子,哪会眼看你香火无继?行舟既然不愿再受生育之险,竟还阻止你纳妾,我势必不容!到时我强逼下来,你岂不两难?你难道就能妄顾我这生母,只为行舟而违逆,均儿,你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也是我一贯期望,可你想想,一旦我与行舟婆媳不和,你该如何取舍?”
见儿子面如死灰,韦太夫人长叹道:“情义二字,原不限于夫妻男女,你深受圣贤教诲,也当明白情义二字,首为君臣、再为父子、再次还有兄弟、并有亲友,儿女情长居于最末,这也不仅是身为男子必须遵守,便连妇人,也当明白轻重。”
“我知道你现在所想,以为妇人就该计较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容其余,所以你才以为行舟主动纳妾并劝你与白姬亲近太过荒谬,认为行舟若真在意你,也当如其余妇人一般,不容姬妾,甚至残害!”
“阿母……”柳少卿自觉理亏,嗫嚅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均儿,我这阿母今日不怕与你直言,倘若行舟心里没你,万万不会主动纳妾,只消看你与我母子争执,看你左右为难,自己倒落得轻松。依她性情,也不是没这决心!更别说明知柳氏处境这样艰难,行舟毫无畏惧,时时处处将己视为柳家妇,方方面面都筹谋打算,何曾置身事外?她对你,对我们柳家,已经仁志义尽。”
柳少卿这时更觉惭愧,通红了脸不出一声。
韦太夫人摇头道:“倘若行舟如那乔氏一般,两眼只能看见自身利益,你就心满意足?不,到时夫妻更该反目,除非你是忘恩负仁之人!我不瞒你,我最痛恨者,无非就是那些只顾自身而弃大义等若无物之人,难不成,你之妻室只凭与你夫妻之爱,挑唆你与高堂离心,认为世间皆以她为中心,万一阻碍,便是旁人侍尊逼迫,不仁不慈,不德不善,她自己大受委屈,所以足够底气怨谤!我告诉你,世间没有这等万事俱全好事,女子若不容姬妾,大可低嫁,平民百姓可没有广纳姬妾权利!可太多人,又要富贵尊荣,又要谴责只针对贵族礼法,所仗为何?无非是自认高人一等实际却糊涂短见罢了,我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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