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为富阳令时,妾身曾与韩家妇岑娘交好,她有一子,那时十岁,比七娘年长三载,一笔字写得十分不错,性情也甚谦和,当年岑娘便有结亲之意,不过我当时觉得孩子们还小,论及婚嫁过早,一晃三载,我虽回京,岑娘却仍未与我断绝书信,回回还仍问起七娘……我是想,莫若郎君遣人仔细打探韩小郎这时情况,倘若德才皆好,倒是可以结亲。”
柳少卿目瞪口呆,半响才吞下一口唾沫:“娘子……娘子息怒呀,即便柯柯这回有错,最多也不过是小心眼,有些自私罢了,慢慢纠正教导不迟,总不能因为这样,你就狠心让柯柯远嫁……她才多大?娘子可不能这样武断,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柯柯。”
“郎君这是什么话!”萧氏才刚平息的怒气又再蹭蹭上涨:“柯柯是我亲生,我何至于……眼下朝中什么情形郎君难道不知?太后接下来还有什么举动难以预料,这些年来,我就因未雨绸缪,恨不能将七娘姐妹尽快教导得机警沉稳,万一面临险境,才不至于手足无措而遭逼害!九娘也罢,虽说机警不足,性情更是直率,却也不存狭隘自私,将来旁人若要利用设计也不容易,终归还是会以家人为重,可我实在担心柯柯……”
萧氏说到这里难免沮丧:“眼下遇到一点挫折,竟就忌恨姐妹,倘若不能扭转心性,将来如果面临更大利害关要,为自保荣华,说不定就会受人设计行为祸事,害人害己!”
“我这时起意先为她议定姻缘,也是担忧将来太后利用,别说七娘,便是九娘甚至于十一娘,我都恨不能预先筹谋……郎君别忘了晋王,太后势必放心不下他,将来这晋王妃人选……七娘、九娘甚至十一娘可都适宜!”
柳少卿不由呆怔:“你言下之意是……可太后一贯不甚信任咱们家,尤其是母亲与我,即使将来要在晋王身边安插耳目,按理也当是太后亲信者。”
“别忘了晋王到底是先帝唯一嫡子,太后便是为了免受人言,晋王妃也不可能随便门第,韦相只有一个嫡女,那可是太后至亲侄女,历来视若掌珠,竟胜过亲孙女,决不可能让她嫁予晋王,虽则几位舅舅之孙女也有与晋王适龄者,因太后之故,辈份却不合适,除韦家之外,其余京都显望还有哪家稍得太后亲信?也无非谢家与我们!”
萧氏为妇人,关于子女姻缘一类事情本身就比柳少卿敏感,更何况“操纵者”太后本身也为妇人,对于这位心思的揣度,萧氏更比柳少卿精准几分。
晋王作为德宗唯一嫡子,曾为皇位有力竞争者,无疑一直是太后眼钉肉刺,只怕早生不除不快之心,然而贺烨眼下尚且活蹦乱跳,不得不说其中有太多复杂变故,导致太后一直不得机会斩草除根,不过太后既然只能容忍这颗眼中钉存在,当然会在他身边密布耳目以防万一,尤其是晋王妃人选,坚决不容给予贺烨丝毫助益,然而太后又必须防范人言议论她有失公允违逆先帝旨意,这晋王妃人选还不能简单随便,势必局限在京兆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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