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确定源平郡公不怀二意?需知……郡公生母一早过世,四姐成她继母,可从未苛薄一丝半点,后来与裴氏联姻,四姐非但不在意,反而热忱十分,他们之间母子情份,就真这么容易生隙?”
韦太后当然早就想到这些疑点,因而源平郡公才无缘国政重要。
“不过郡公到底是柳氏宗子,作用殊为重要。”小韦氏略倾了身子,又是一番建言:“阿姐,你是知道四姐性情,这回关系到萧氏,她嫡子媳妇,而四姐最以萧氏得意,势必护短,倘若真容姚姬欺逼萧氏,也大不合四姐脾性,摆明有意掩示,想骗取阿姐信任……可是阿姐,四姐未必就不知你一贯性情,她应当也明白,为区区一个姬妾,你还不至于与她反目。”
这还真被韦太后疏忽了,皆因人总归难免自信,尤其是聪明人。
郡王妃见太后又再蹙眉,连忙又说:“阿姐,其实四姐与你嫌隙已深,你们俩,怎么也不能和睦,你试探她是否假作妥协又有何用?她哪有可能对你心服口服,我看呀,关键是要清楚四姐是否当真明晓厉害,只要她慑于威势妥协,证明没胆违背你,管她是不是真心呢?”
这话倒是极有道理,韦太后不由感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之说,确是甚有道理。
“至于四姐与源平郡公是否不睦,也有一计能水落石出。”小韦氏莞尔一笑,干脆起身,到太后身边再跽坐下来,捂着嫣红一张樱桃嘴,好一番窃窃私语。
太后听完,果然觉得此计甚妙:“倘若四妹不依,甘为裴氏生女触怒于我,说明当年裴氏之死并非如我预料,而是另有蹊跷,柳誉宜与她生隙也是假象;她若是答应,为护亲孙女而牺牲柳四娘,柳郡公势必会不满,即使不起明面争执,暗下也会有所动作。”
而更重要即是,一旦柳五娘嫁去王家,岂不更有机会争取这一大望支持?
韦氏一看太后那副神情,就知计谋得逞,不禁洋洋自得——多得郡王出谋划策,此事才会如此顺利。
却冷不丁又听一问:“柳五娘之母乔氏,究竟许了你多少好处,才让你废这许多脑筋,为她女儿嫁入王家尽心竭力。”
韦氏不由一呆,半响才娇嗔出来:“阿姐,我也的确为你着想,就算有些私心,也是因为玄清之故罢了,谁让乔氏是她外甥女……那王七郎听说文才出众,将来必能为阿姐所用,何必便宜裴氏生女,到时阿姐岂不又得边用边防范着,累也不累。”
这话倒让太后失笑,伸手戳了一下小妹:“你呀,就好交游……只我可提醒你一句,刘玄清一类人,普通来往也就是了,有些事,别与她一块掺和。”
韦小妹笑靥如花连连应诺,姐妹之间这样亲近和睦,真是羡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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