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韦太夫人笑道:“从前这饮茶刚兴起时,都爱往里加各种异味,葱、姜、桔、枣不知凡多,我也品不出滋味妙处来,也就这一、二十年,时兴以盐调味,还有几分清香还甘……至于这婢女,原是先夫从江南重金购得,也就只会烹茶,夫人若有兴,送个伶俐婢子来,让她指点一时,闲时品饮一番倒还有趣。”
平阳伯夫人倒不见外,一口应承下来,袁氏心里却活动得广泛——据闻柳寺卿在世时,最喜蓄养家妓美婢,还传出过为一青楼女子毫掷千金之事,旁人议论来,无不为韦太夫人叹息,摊着这么一个丈夫,在这世道非但不受诽议,反而还赢得个豪放不羁风流人物,可怜的只有女人,被人冷落不说,还要为丈夫收拾这一堆莺莺燕燕,捏着鼻子喝酸水,也只能甘之如饴。
却不想,柳寺卿终于把自己“风流”死了,韦太夫人还没将狐媚子们扫地出门,居然仍旧好吃好喝养着,还真让人……叹为观止。
袁氏虽说开了小差,到底没有跑得太久太远,须臾之间便拉回了心思,一眼眼看向乔氏,只恨不能从瞳孔里伸出只手来,将乔氏拉到跟前——为了独子将来前程,她必须孤注一掷,她就不信,刘玄清那番言辞是无的放矢!
所以……
众人谈笑正欢,却有意外发生,正是袁氏“不小心”将茶盏砸在地上,当然她控制得当,没真让自己烫着,只是长裙上仍然难免沾染水渍,她也明白这番失仪必然会引婆母不满,当即致歉,又一再婉拒萧氏欲陪她前往更衣的好意,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再不好烦扰,由婢女服侍就行。
乔氏这才“登场”,劝住萧氏:“娣妇别操心,这里离不得你,还是由我陪袁姐姐,可巧金华苑就在近前,倒比往无衣苑更加便利。”
袁氏长吁一口气,连道“正是正是”,直到这时,她实在也才确定乔氏心怀别意,好歹没白费她这番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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