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找个新宅子总得花时间,说不得还要修缮、粉饰,那都要辰光的!”
男人们议事照例不该有妇人在场,但因五郎年纪尚小,所以特许了高氏进来。
她本来担心儿子老实受欺,不过听了半天觉得这个法子还能接受,便未言语。等大郎说完,她开始琢磨过味儿来。
见李肃摆摆手表示三个月内搬出即可后,大着胆子嚅嗫说:
“还有掌家这事……。奴听了半天,大伯回去做官后是要交给三叔的,那……二房难道就无权过问了吗?”
“你这妇人,怎能如此说话!”李同禄涨红脸用拐杖咚咚杵地,不高兴地喝道。
“说的是、说的是!”李五七也凑热闹。
“没关系、没关系,七爷爷不必与她着急。”李肃忙开解,然后对高氏道:
“这样吧,还是定个规矩轮流来管,每家三年。
头三年我先掌着,五郎尚小,三年后或者朝廷起复我的话,就交给三弟,再三年交给五郎。
假使五郎高中出去做官,弟妹不便出头,那么可以请个掌柜把持便是。
又过三年还该长房,若我不在家便也指定掌柜就好。如此成例,弟妹、三弟,你们看可行?”
他这一说,两家想想都还合适,便也无话。
“还、还有……我家的事……?”高氏忽然觉得当着儿子的面说这个不好,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呵,弟妹莫急,咱们一件事、一件事来。大事毕了,其它都好说。”
李肃摆手道。他知道这蠢女人着急要说什么,这种事怎好在这里当着族长和县令老爷的面说?
倒是他自己有件“大事”必须在这里讲:“当着族里两位长辈和范县尊的面,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对三弟说。”
“兄长有话?”李严稍觉意外,他不知道对方要干嘛,加条件,还是设前提?
目前为止一切皆如李严设想,一切随顺他也高兴。
但是李肃突然插进来的这句问话,一下子让他紧张起来:“小弟洗耳恭听,兄长但讲不妨。”
“三弟莫惊,是桩好事情。”李肃瞥了眼脸上保持着笑意的范县令:
“你也知道为兄膝下仅有三女,颇为遗憾。我看二郎人物风雅俊朗,早就喜爱。
不知三弟可否割爱,将二郎承绪长房门下,我必以亲子待之!”
话才说完,李严已经愣住了,他根本没料到兄长会在今天提出让二郎过继的事。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回头看看两个儿子。
李著早瞥见弟弟低头嘴角露出的那丝笑意,心中不由大怒。
看来他知道,甚至可能和长房很早便有勾搭了!李著深深吸口气稳住自己的心态。
“此、此事非同小可,呃……请兄长容我回去和屋里人商量下,可否?”李严只好这样说。
“这是好事。”李五七点头道。
“是呵,先是长房不辞辛苦提出均分,然后三房主动让出祖宅,现在长房又愿意由三房次子承祧,这是怎样的兄弟之情呵?
我李氏出现这样的事,皆是圣人教化之功也!”李同禄不失时机地摇头晃脑附和。
“说的是、说的是!”
“好啊,好啊,真是值得在县志上书写一笔的好事!兄友弟恭,这就是范例嘛!”
范县令也捋须随和,又说:“当然了,选之还可以回去和屋里人商议,一切听凭自愿。
如果同意的话,选个好日子,我派书办过来见证、记录之!”
李靳闻言喜滋滋上前一步:“晚辈先谢过老大人!”
李肃等人都微笑点头称许,高氏和李硕看得目瞪口呆,李严面带尴尬。见父亲尚未表态,弟弟却抢了话头,李著的脸色更加阴沉。
众人又商量一番细节,比如祠堂和祭田依旧由长房打理等,最后请老秀才选了数日后的一个吉日。
商计已定,李二郎主动承担书记之责。他铺开纸笔,按长辈们议的内容结果写下《余干李氏家产析分办法要则》,注明:
父母终亡,服纪已,兄弟三房定于靖武九年十月二日析产分户,依仁、义、礼三簿拈钩分堂,别籍异财云云。
然后转交给李著抄录三份各家执一。
原件交族长保管,并照此在分家当日核对有无相违,待写定《析著阄书》、《分单》等后,一起到县衙完税(契税)、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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