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屋脱了外袍,谢升平站在镜前侧身看溢血的肩胛,内心骂个娘,身体是成事的本钱,她得快点恢复以前身手,否则这软豆腐体格必要拖她后腿。
耳畔传来担忧的惊呼,谢升平侧眸看疾步来的夺金,宽慰说:“无碍,别做这幅奔丧模样。”
多金眸愈加泛红,嗓间滚着泣声,“都怪奴婢,今日公主不许奴婢与窦临跟着时,奴婢就应该偷摸跟着去的……”
“你去了能改变什么,无非是多死少死的区别。”谢升平轻车熟路走到放伤药的地方。
她不在乎伤口,可不想李宝书的身体因她留下任何疤痕,哭啼声让她烦闷,“哭无用,捏紧拳头才有肉吃。”
谢升平拿着药膏看她,“哭帮不了我,给我上药才是正道。”
谢升平落座榻边,心中思绪翻飞,双海殿内暗流涌动,攘外必须按内,且必快刀斩乱麻。
谢升平偏头看聚精会神给她上药的多金,盯上最忠心的利刃,“你我虽是主仆,我待你同旁人相比如何,你最清楚。”
寒意的话使得多金脸色僵住,浑身寒颤不止,顷刻屈膝跪下。
谢升平抬手阻止她磕头动作,直截了当开口。
“从此刻起,殿内的事你可全权做主无须先禀明我,殿门敞开,里面的眼睛耳朵要如何到处交头接耳我不管,关上门,手段你随意,后果我全抗,我不希望任何关于我的事,传出门缝。”
多金背脊吓出毛毛汗,目光盯着公主搀她的手,又想着这些年公主受的腌臜气,心中越发愤愤。
如今谢升平已死,倘若在坐以待毙一味受制于人,下一个死的便是公主了。
多金点头,“奴婢领旨,绝不会让殿中一举一动被外面人知晓。”而后犹豫地问:“可将殿中别处送来的立刻人都处置了,外面会不会觉得我们不讲道理……”
谢升平戾气聚集眉眼,“搞我还要同我讲道理,普天之下我就是道理。”
多金抿唇瞪眸紧张的望着公主殿下,总觉得公主殿下怪怪的,但是怪的她好喜欢。
公主说的太对了。
为什么要与欺辱他们的人讲道理,就是应该不讲理才对蛮横些!
多金起身恭敬矮身一礼,“奴婢这就去办。”
“你会办?”谢升平扯了外袍自个披上,“把这三年外面送来的人,都全叫来。”
多金忠心毋庸置疑,到底跟着李宝书长大,太过讲究方式方法,对付这些人,就得重锤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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