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事情。”
陈操见不得哭,而两女此刻还在哭,干脆就下决心溜走:“刚刚接到急报,衙门里还有事情,耽误不得,等事情处理完毕我再过来,就先告辞了”
陈操带着赵信慌也似的跑出白府大门,就与前来报信的许开先撞了一个正着。
“大人,”许开先上气不接下气:“出出事了”
“何事?”
“李懋桧李大人前些日子在京城病逝了,缇骑得消息后马不停蹄的便来报信。”
“啊?”陈操接连遭受打击,脑子有些懵,虽然对于自己那个岳丈不是很和胃口,但老家伙也是李湘的父亲:“告诉夫人了吗?”
许开先道:“缇骑报李懋桧大人病逝后张问达大人就派人跟着一起来了,现在想必已经去了府中。”
“混账东西,这种事情怎么不拦住他?你怎么不早点过来。”陈操急了,李湘还在喂奶,要是被这件事打击的病了怎么办?
许开先喘气道:“属下先到军营,营中说您去了白府,刚要走又被汤神父拦着让属下信教,这才好不容易摆脱赶紧就过来了。”
“个老匹夫,回头在收拾他,快随我回府。”
陈操回到家中时,气氛不是很好,侍女见着陈操赶紧报李湘已经昏过去了,大夫正在医治。
“湘儿”陈操也顾不得许多,闯进房中,正见李湘虚弱的躺在床上:“湘儿,你没事吧?”
“夫君啊”李湘睁眼便抱着陈操大哭不止:“父亲父亲他”
“我知道了,明日我就起程去京师操办,你安心,安心”
李湘哭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在陈操怀里哭睡过去才罢休,陈操走出院子,朝着侍女小雪道:“好好照顾夫人,我要上京一趟,知道吗?”
小雪俯身行礼:“老爷慢行”
陈操带着许开先直接乘船离开,按大明礼孝来讲,父母过世要回家守孝三年,但那只针对男子,一般家中只有女子的,过世之后埋葬就行了,原因是女子都嫁人了,只需要素服百日即可,陈操作为官员,更不用去给岳父守孝,但好歹是正妻,所以必须亲自跑一趟,与之李婉儿的守孝三年完全不同。
七天之后, 陈操抵达天津衙门,先行去述职,然后交代自己此行京师的目的,骆养性很是不好意思的接待了陈操,然后开具了公文,辗转一天才从天津离开。
两天后,陈操快马加鞭带着人抵达了北京城下,傍晚时分才从正阳门入城,径直就去了李懋桧在京城的宅院。
宅子外围都布置好了白布,有常年服侍李懋桧的老管家正在操持着丧事,见着陈操到了,就好像看见救星一般嘘寒问暖。
“老管家,我岳父身体一向要好,为何会突然病逝?”陈操将管家叫道一旁,例行询问。
那管家道:“老爷开春之后大病了一场,本来要通知小姐和姑爷的,但老爷却说不让你们担忧,说小姐生了孩子身子弱,但哪晓得这个月初老爷大朝回来,突然就病倒了,然后就就哎”
管家说着抹了眼泪,恰此时下人禀告有人前来吊丧,陈操作为现在的李府做主之人便前去迎接。
“耀中”张问达行动有些不方便:“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人是张问达,他与李懋桧关系要好,陈操未来之时全靠张问达派人在这里帮忙。
陈操赶紧上前扶住张问达,然后将其领到偏堂入座:“张伯伯,您喝茶”陈操亲自将茶递给了张问达。
“哎”张问达叹气道:“祸事啊祸事啊”
“张伯伯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小侄?”陈操有些敏锐。
张问达又连着叹气道:“不该啊终究是老了啊,不是年轻人的对手了,看来我这吏部尚书也当的差不多了啊”
“张伯伯,小侄如今是锦衣卫的高官了,有什么话不如直接告诉小侄,湘儿听闻岳父病逝也是伤心欲绝,这件事情小侄以为不是那么简单。”陈操严肃的说道。
张问达慢悠悠道:“并无不妥,老夫只是叹气而已,我与克苍几十年好友了,如今他却先走一步,怀念故人啊”
“老东西肯定有什么事情藏着,”陈操盯着身旁的许开先道:“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绝对不会有错,就和上一次他在主持浙江倭乱时一样,问他他就各种搪塞,想来岳父的死不简单。老许,你派人去北镇抚司打听一下到底什么事情。”
“是”
陈操来的第二天便命人将李懋桧的棺材好好的套上了一层椁,然后派人径直送回南京安葬,他自己却要在这里处理一下后事。
“大人,”许开先回到李府,样子有些神秘:“属下问到了。”
“仔细道来”
“月初,御史杨春茂上奏皇帝,要求彻查移宫案,这件事情涉及到李选侍与皇帝本人,所以皇帝大怒,斥责了杨春茂,而后御史刘蔚连上十道奏疏,言东林党在此一事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事一出,遭到了佥都御史左光斗和李养冲的联名驳斥。”
陈操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他吗的跟我岳父何事?”
“有”许开先接着道:“杨春茂是东林党人,刘蔚是楚党人,而李老大人恰是楚党”
“不可能?”陈操当下就驳斥了许开先的话:“岳父与张问达等老匹夫要好,就算岳父是楚党,那张问达身为东林党的大佬怎会见死不救?”
“救了”许开先正眼道:“北镇抚司的兄弟亲自抓的那俩御史,言及这事情参与的就有李老大人。”
陈操当下就皱紧了眉头:“楚党的头子有哪些人?”
“哪些人?”朱彦荣冷笑道:“亓诗教、官应震、吴亮嗣和赵兴邦这几个匹夫呗!”
陈操与朱彦荣两人相对而坐,两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当下属于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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