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听不出宁窈话里有话。

可偏生她又笑吟吟，仿佛真的没藏那么多心眼儿。

江迟易盯着宁窈看了几秒，又斜着眼睛瞄一下陈莹霜，轻声一笑，并未说话。

江玄清就更是老神在在，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陈莹霜胸膛起伏，眼神凌厉，看得出有些吃瘪。

几个人再未说话，一直等到服务员上菜过来。

宁窈向后靠着，手放在桌下，搭在腿上。

只是，她搭的不是自己的腿。

江玄清垂下视线看了一眼，神态自然，把她的手挪开。

宁窈勾了下嘴角，探过去在他腿上轻拧一把，然后规规矩矩的把姿势调整板正，双手都摆到了桌面上。

吃饭的过程中，江玄清跟江迟易聊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儿。

江迟易向来离经叛道，只是在公司挂了个虚职，没实打实的负责过项目。

如今跟宁家的合作全部交给他，他一下子也担不住，很多问题都要江玄清给指点。

这俩人交谈，宁窈就只低头吃饭，看起来规规矩矩，和刚才伶牙俐齿的模样完全不同。

陈莹霜明显就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

她貌似在听两个男人谈话，但视线始终是放在宁窈身上。

宁窈余光注意了，不过没搭理，多一个眼神都没回过。

差不多吃饱，她放下筷子，伸手拿过一旁的水壶。

轻晃一下，里面已经空了，她不自觉的啧一声。

江玄清抬手叫了服务员，“添茶。”

陈莹霜眉头蹙了一下，可能是被宁窈阴阳怪气过，如今也就完全不收着自己的情绪，不愉快写满整张脸。

服务员换了一壶新茶，端过来的时候江玄清直接接过手。

他还在回答着江迟易的问题，动作如之前宁窈一样自然，添了茶，末了不忘叮嘱一句，“烫。”

宁窈端着水杯，这时才抬眼看向陈莹霜，在两个男人都没注意到的间隙里，挑了下眉头。

虽没说话，可空气中似乎有声音在回荡：我赢了。

陈莹霜咬着牙，面上带着不忿，但更多的是不屑。

吃过饭，江玄清结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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