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三年的冬日,镇北军的一切补给,就这么断了。
待宁遥醒来,身体已经好了七八分,再加上不能动用内力的时限已过,又恢复到了不用看人只听呼吸便能分辨来人的样子。
宁遥本以为同欧阳洵汇合之后自己能轻松许多,毕竟他有调动城中防军之权,蔡筱云也因为自己的生意要提前赶回去,再没人能管她。可她还没来得及放松一下,薛丞便给她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皇帝下旨,林家新丧,林言同张沐雪的婚约作废,又将张沐雪指给了刑部尚书顾全之子顾行顾思远。而就在圣旨下发的前一天,张沐雪便跑到了城郊到尼姑庵要落发出家。尼姑庵的住持心知她红尘未了,本不想答应可见她心意决绝,最终还是收了她做带发修行的弟子。
接到圣旨,张家差人去请她,最后被张沐雪一句话打发走了。
张沐雪已在昨日亡,如今活着的是出家人静安。
这是张沐雪的原话,薛丞一字不差的说给宁遥听,再正经不过的口吻,宁遥听后便笑了,道张沐雪也是刚烈的性子,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张家果然把目光放在了顾全上,顾全身为刑部尚书,京中大大小小的案件都要经他的手,若是重大案件,则必须由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中丞三司会审。
通敌叛国这等罪名,若要落实,正常的流程,应是将人压回京都,移交三司会审,再由皇帝做最后主审。可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叶叔叔,都是直接越过了三司会审,由皇帝一纸诏书匆匆定案。
她父亲被援军首领直接斩首,而叶叔叔,若不是因为大雪封山退守山中,只怕下场也是和她父亲一样。
御史台是皇帝的势力,大理寺受太后掌控,若是刑部尚书也站在了张家这边,三司会审便将形同虚设。御史大夫韩晋是先帝托孤的重臣,三朝元老,甚至是右相的恩师,也做过皇帝的太傅,在朝中的威信是最高的。
韩晋虽是右相的恩师,可自从镇北军叛国一案事发,这位三朝元老对张群便没了好脸色,这些年来,右相除了不少人,但韩晋和他身边的人,他却一个也没动过,说到底,他还是顾念师生情谊。
宁遥对他也很是尊敬,也不打算动他。如此一来,她与右相相争之点,便落在了顾成和欧阳洵身上。
顾全只有顾成这个独子,拉拢了顾成,便等于拉拢了顾全,而欧阳洵官拜上州刺史,可调上州之军,拉拢他,在等于有了在边境的军权。
宁遥将自己想试探欧阳洵并拉拢他的想法同薛丞说了,薛丞听后只轻笑了一声,声音柔和了许多。
“你以为我是怎么成了欧阳洵身边的侍卫到了这金城郡来的?这可是我送你的见面礼,你可还满意?”
听了薛丞的话,宁遥惊了好半天,许久才平静下来。这份礼,她何止是满意,简直是欢喜。想不到,欧阳洵和薛丞,居然认识。
“兄长和欧阳洵是如何认识的?”
“我认识他时,他才十二岁。这小子,也是可怜……”
欧阳洵和薛丞一样,也是个遗腹子,母亲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靠着织布洗衣这些微薄到收入将他送入了学堂。他家中清贫,母亲为了他学费积劳成疾,在他十二岁那年,因为买不起药,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风寒,后来便恶化成了肺痨。
幼子救母心切,苦苦哀求药铺老板,甚至动来盗心,被正好到了金城郡的薛丞撞见,就此接下了缘分。薛丞听他遭遇,动了恻隐之心,因为早年陪陈萱学医,他也算小有所成,替欧阳洵的母亲医治,又教他辩识药材,带他一起去寻药。
可肺痨难医,虽有薛丞细心医治,也只多活了两年。期间,薛丞就在欧阳洵家中住了下来,医治欧阳洵母亲的同时,也督促他学习。为了隐藏身份,薛丞平日里甚至还会摆摊替人写信赚些收入。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欧阳洵家的至亲。毕竟若非至亲,又怎会做到如此地步?
后来欧阳洵母亲病逝,还是薛丞花钱为她办了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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