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酸涩难当,只轻轻点了点头。
“眼下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随我来。”
语毕,薛丞便又朝着宁遥攻了过去,找准时机佯装失败朝东边逃去,宁遥紧随其后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他到了一处荒漠之中才停了下来。
“我以为你死了。”薛丞转身看着刚落地的宁遥,眼中满是温柔和不可置信,“我听他们说你被判了死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狱中有个狱卒以前受过父亲的恩惠,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便寻了个死囚将我换了下来,后来,是叶叔叔救了我。”宁遥笑了笑,又会想起了那段过往,“之后,我便去了西南……”
事情还要从她刚到蜀城之后的第二日说起,那时,她还是陈萱。
七年前。
在蜀城的第一夜她便彻夜未眠,次日天将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久,春香便敲响了房门。陈萱静静呆了片刻,起了身佯装刚醒,出声让春香进来。
西南温差大,即便是五月的天,早晨也依旧冷得厉害。春香端着热水进了屋,拿着棉帕浸了水就要帮陈萱擦脸,还没碰到她的脸便被夺了帕子。许是没想到陈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春香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敢动作。
瞧着春香愣在那里,陈萱深深叹了口气,只道自己不习惯如此,拿了棉帕再次浸了热水,才开始洗脸。
许久没有这般惬意了,如今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陈萱洗净了脸,便坐在了妆镜前,瞧着铜镜中的自己,神情淡漠。这张脸,去当小妾吗?
陈萱的长相算不得有多标致,唯有一双美目还算精致,眼角上挑微微泛红,天生的一副媚骨模样,到是为这张脸添了不少颜色,她左边眼角上的一颗泪痣更是锦上添花。只是她自幼喜静,性子冷淡,与她这双眼睛着实不配。
“帮我梳头吧。”
她并没有用蔡筱云给的药,只是多喝了些茶水,嗓子好了些许,但听着依旧让人头皮发麻,手腕上的伤痕依旧那般触目惊心。春香瞧见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的帮她梳着头。
陈萱瞧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心中烦躁,索性闭了眼睛。她一般是不让别人替她梳头的,因为这样会给敌人提供很多取她性命的机会,此举不过试探。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春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柔声唤她看看自己梳的头。
春香梳的是当下最流行的发髻,替她簪上了一支嵌着红玉的簪子,为她有些苍白的脸衬出了几分气色,看起来精神了不少。陈萱面无表情,只是张了张口想让她换个发髻,可话到嘴边却变了,道了句“不错”起了身。
许是得了蔡筱云的允许,春香问她要不要在院中四处转转。陈萱犹豫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这是一个仔细勘察的好机会。
根据春香的介绍,陈萱大概了解了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这是蜀城最大的一家青楼,名叫潇湘馆。潇湘馆分前中后三个部分,前院是供顾客玩乐的地方,中院也就是她们现在在的地方,是潇湘馆里的姑娘们住的地方,后院是杂役打手们住的。
西南地势崎岖,整个潇湘馆更是依照地势建造,高处建屋,地处引水为池,倒也风雅别致,若不是知道这是个青楼,陈萱还以为这是哪位达官显贵的府邸。
其实陈萱猜对了,此处原本是一位富可敌国的商人请了能工巧匠斥巨资建造而成,只是富商后人不济,败光了家产,不得已才卖了祖传的宅子抵债。
当初蔡筱云初到蜀城,一眼便相中了这宅子,一掷千金将其买下,不久便开起了青楼,这里才渐渐的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春香领着陈萱游遍了中院和后院,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暑气正盛,恰好前方池边有一方凉亭,陈萱便带着春香在那里休息。西南干燥,气温较北方偏高,不过才五月的天气,池子里的芙蕖花已经冒了绿叶。叶子打着卷儿蓄势待发,瞧着池子的规模,可以想象整个池子开满芙蕖花时的美景,只是陈萱大概已经无缘得见了。
在潇湘馆呆了七日,蔡筱云便再次出现在她面前。陈萱知道,接她离开的人到了。没有用药,伤口好得慢,不过好在她自己仔细调理过,已经好了几分,看起来没那没渗人了。蔡筱云看了一眼她的伤口,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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