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堡的子弟兵,已经算得上精锐。比之寻常禁军,只强不弱。当然,装备上自然比不了,但是精气神和战斗意志,甩禁军八条街。
其中一个原因,子弟兵本乡本土,论起来沾亲带故,指挥如臂使指。另一个原因,立功有赏,惠及妻女,让家人过上更好生活。
这就是这个时代宗族的力量。
从葫芦谷冲出来,老鬼等人并未摆脱危机。
葫芦谷被毁,彻底惹怒了雷公。隐藏的兵丁倾巢而出,由雷豹率领,对老鬼等人紧追不放。连着两天两夜,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老鬼等人,不如雷公堡本乡本土,对地理环境不太了解。
甭管怎么躲藏,总是很快被找到,然后又是马不停蹄的逃亡。而且,追击的人马越来越多。到后来,蒲城巡检司也加入了围剿。
老鬼等人的处境,更是艰险到了极致,连一刻的喘息都没有。
一天夜里,宿营地再次被发现,雷豹率领着一队骑兵,将宿营地围了起来。石勇无奈,命令以锋矢阵突围。
锋矢阵,乃是最锋锐的冲锋之阵,一往直前,向死而生。
这是拼了。
“杀。”
石勇为锋,老鬼、刘厚为两翼,余下三名老兵紧随其后。石勇一声令下,登时发起了冲锋,六人六马像一支利箭,怒射而出。
战场养出的杀气,与寻常争勇斗狠之气,不可同日而语。
冷漠,狠厉,无视生死。
两方人马刚撞在一起,立时分出了高下。雷公堡人虽多,却哪里是一众老兵的对手?双马一错蹬的功夫,落马好似下饺子一般。
原本单薄的包围圈,顿时被撕开了口子,惨叫声连成一片。
雷豹的战马,被一刀开膛破肚,往前冲出去四五丈远,才扑倒在地。雷豹来不及跳马,被摔飞了出去。
那一刀,差点削断了他的腿。
他忍着剧痛,缓缓爬了起来,双眼再没有嚣张之色。方才那一幕,将永远刻印再他的脑海,再也无法忘记。
那一刻,森冷的杀气,让他浑身颤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无情杀神。
再看四周兵丁,一个个面色惨白,还无法从恐惧中摆脱出来。地上人马尸体血腥狼藉,令人心惊肉跳。仅一个照面,死了七个。
这是雷豹追击以来,第一次和老兵正面冲突。
死伤惨重。
石勇等人趁着夜色,冲入了大山之中,暂时躲过追兵。
夜幕下,他们看不清地理环境,隐约四周山峰林立。顺着山谷河道,在大山之间盘旋穿梭。到了第二天天亮,已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他们迷路了。
晕头转向,走了一天一夜,也没有走出大山。
正当众人精疲力尽之时,万幸遇到了一位采药人。经他指点,才知道闯进了金粟山深处,连绵百里荒无人烟,根本没有道路可行。
最终,还是采药人领着他们,翻山越岭,走出了大山。
而这里,已是金粟山最西端。从山上望下去,此处就像一个铁锅,静静的躺在山谷中。绿树掩映,炊烟袅袅,好似与世隔绝的一个村镇。
这个镇子就是陈炉,翻山往西六十里地,就是同官城。
“这么说,你们都去过陈炉?”
“是啊。”
石勇仰起头,做回忆状。他们去过陈炉,还在镇上休整了一天。但是,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镇。
哪里像是藏兵之地?
“那高庆,不会是糊弄你吧?”
“我都要骟了他,还敢不说实话?”
“不保准儿。”
秦重不乐意了,这是不信任他审讯的手段啊。有心争辩,但是面对老鬼,他又有几分心虚。毕竟,审讯的门道儿,都是老鬼教的。
“高庆就在城外,要不再去审审?”
“嗯,走。”
“啊?这就去啊,我还饿着肚子呢。”
不由分说,秦重被老鬼拎着衣领,强压着往外就走。
刚迈出大车店,顿觉街上气氛不对。不少黑衣的衙役,正沿街查问,看样子是找什么人。稍远的街口,设了拒马,还有禁军把守。
“这是出了何事?”
老鬼扯着秦重,又返回大车店。店内食客不少,这时也在关注外面,更有人交头接耳,也不知说些什么,都是神神秘秘的。
老鬼装作无事,向掌柜的打听。
“听说啊,刘太尉的亲侄儿,被人打断了腿。”
“哦?可是当真?”
“当然,没见满大街抓人呢嘛?”
“是何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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