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待了。不就是一匹马么?沙苑监骁骑营若为内应,此事又有何难?
“这几日,小弟拜访了几位叔伯。”秦宵为邱旻斟了一杯茶,自顾说着,“只是如今西边备战正紧,叔伯们难免有些担忧。”
说着,秦宵抬眼看向邱旻,却见邱旻神思恍惚,根本没听他说话。一双眼睛愣愣的望着外门,嘴角含笑,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去。
“邱兄?邱兄?”秦宵唤了几声,邱旻猛地反应过来,不由干笑几声,仍是眼神飘忽,看着秦宵一副欲言又止,好似有话难以启齿。
“邱兄,可是有事?”秦宵问道。
“啊,是这么个事。”邱旻眼神垂下,吞咽了下口水,说道,“我想问问秦兄弟,上次托你那事儿,不知可有回禀伯母?”
邱旻所说,乃是想求娶秦沐瑶之事。有一次,邱旻登门拜访秦宵,正巧秦沐瑶要出门,于是走了个面对面。邱旻乍见秦沐瑶,整个人都傻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秦沐瑶。直到秦宵迎出门,他的魂魄才回到身体里。
一番明里暗里的打探,得知那是秦宵的妹妹,尚待字闺中,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立时央求秦宵,代为向长辈询问。一旦有了准信儿,就央媒登门,郑重承诺,一定重礼前来求娶。秦家的要求,无不答应。
秦家姊妹四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副好皮囊,尤其是二妹沐瑶,更是长相出众,如今正是花季之龄,眉目如画,明艳照人。
在秦宵看来,邱旻这样的夯货,哪里配得上沐瑶?他这番一厢情愿,纯属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倒是自家母亲,对邱家的财势颇为在意,一直明里暗里的做些功夫,打算用秦家一个庶出女儿,换取邱家万贯家财。
邱旻如此急不可耐,不顾脸面,让秦宵极为不齿。
八字没一撇,竟连伯母都称呼出来了。
用读书人的话说,这就有些太不要脸了。按礼,秦宵的母亲柳氏,只是妾室的身份,无权干涉家中子女婚嫁之事;其二,柳氏并非当家主母,更当不起邱旻一句伯母之称,若非相熟之人,秦宵都会觉得这是嘲讽。
不过,秦宵对邱旻另有打算,暂时虚与委蛇。所以,这件事他既不成全,也不阻止。一切由着它慢慢发展,总会有个结果。
“这件事,小弟已禀报母亲。”秦宵斟酌着词句,说道,“母亲之意,还须得等父亲回来,细细商议后才能决定。”
“这样啊。”邱旻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依然难掩失落。
“算算时日,父亲也快回来了。”秦宵安慰道。
说到这里,秦宵也有些恍惚。原来,父亲离家已经一月有余,他竟是毫无所觉。不知不觉之间,宝元二年的春天已经过去,夏天来临了。但是,这个春天留给他的记忆,恐怕一生都不会忘记。
这个春天与他而言,就像是一场炼狱。而今,他浴火重生了。
母亲的一顿痛打,让秦宵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所有的付出、追求、信仰,都只是镜花水月。一场风雨来临,就能摧毁一切。
然而,就在他准备浑浑噩噩随波逐流之时,一道闪电,刺破了他的灵魂。
那一道闪电,是一个水绿色的身影,朦朦胧胧,袅袅娜娜。
那一刻,秦宵终于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财势,比邱旻豪阔百倍千倍的财势。以邱旻这样的低贱之辈,没有狂砸五千两,凭什么让花魁陪酒?
也是那一刻,秦宵明悟了自己。他不是喜欢算账,他是喜欢钱。那些数字代表着一锭锭银子,不断的排列组合,就是钱生钱。他从很小的时候,就陶醉在拨弄数字、掌控金钱的快感之中。如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路。
所以,他要换一个活法。尊严、权势,无不可用金钱买回来。
也包括,那个水绿色窈窕的身影。
两人各怀心事,一时俱是无言。所谓的正事,哪里还有兴致谈起。
房里安静了下来,透着一股沉郁的压抑。
“大少爷,大少爷。”这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何事?”秦宵走到门口,开声问道。
“大少爷,书院的夫子来访。”
“啊?”秦宵一愣,这怎么可能?
“大少爷快些吧,夫子已在大门等候。”小厮催促道。
这年代尊师重教,夫子的地位极高。无论官做的多大,见到教授过自己的夫子,也得规规矩矩的行礼;先生训斥几句,也得乖乖的受教。何况秦宵这样还在读书的学子,让先生登门等待,已是大大的不敬。
“快去,快去。”邱旻也反应过来,催促道。他如今有了钱不假,但是骨子里,还是那个编筐的力巴。老百姓对官员、夫子,有着天然的敬畏。
秦宵有点慌神儿,速速整理一番衣冠,急忙向外走去。话说,他读书可是不咋样,不受夫子待见。如今夫子突然临门,能有什么好事?何况,还有秦重污图魁星这事儿,想一想,秦宵就觉得头皮发麻。
快到大门时,正瞧见前面一人,也是急匆匆往门外走。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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