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个干干净净。
包括被八字胡逼着上前杀来的张虎二人。
张虎脖子上的伤口像极了鱼儿的鳃,一张一合里都是痛苦地抽搐,瞧着李尘的眼神满是哀求。
李尘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上前补了一剑痛快,接着古井无波地将剑归鞘。
说起来,今天自从见了张虎的面,这个士兵便很顺从,如果不是最后他出了手,李尘并不打算杀他。但圣朝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要杀我,那我就得杀你,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从你要杀我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只能见生死的仇敌。
“殿下,魔物又冲上来了!”
洞口处,小七的声音虚弱,带着歉意,只觉得自己终究还是给殿下带来了麻烦,“我和秋风身上大概是被做了手脚,不管我们藏在哪儿,魔物都好像能循着味儿找过来。”
李尘对自家的奴才笑了笑,温暖得就像大清早起床解手却乍然闻到街头巷尾的一碗鸡汤,他挥了挥手,示意小七和秋风躲进洞里深处。
小七两个人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给殿下添任何麻烦,闻言拖着身子进了山洞深处,回头的时候,只看见李尘的背影,一身锦衣落在荒凉的山野天地,打眼得很。
山下又有上百只魔物冲杀上来,它们凶悍,它们不惧生死,它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视线里那个年轻人撕个粉碎。
李尘抖了抖剑,清亮剑吟好像有渴饮鲜血的诉求,两道剑气飞下去,在魔物惨嚎里,清一大片空地。眼见山脚下又有魔物的影子,他解下腰间的精致酒壶,小饮一口,落剑一次,杀个血流成河,留一片红艳艳尸横遍野的大地。
酒是他出了鬼蜮临时起意,只因为出来的那一刻,他只觉这段日子的经历如梦如幻,尤其是大长老突然间不声不响地死去,于是在某一刻,他忽然很想尝尝传说中能忘掉所有烦恼的酒的滋味儿。
山野的燥热还没有退去,李尘于山崖处抬头,隐隐约约可以见天边儿尽头悬着的夕阳,也不知道和陨墨山外的太阳是不是同一个,只是在狂风席卷的漫天沙砾和蒙蒙斜晖里,脚踩瀑布一样掠过山石滴落崖间的鲜血,一切都莫名多了几分惨烈。
他整了整衣裳,盘膝坐在洞口,静待山下黑压压的魔影,每一次提剑,都压弯了群魔的身子,掀起一颗颗头颅的阴影,脖颈处绽放血色的烟花,又落在山上汩汩地滑下去,好一幅仙人飞瀑图。
黄昏处,我乘风见群魔,群魔俱俯首。
黄沙里,我提剑掀头骨,鲜血作飞瀑。
身后,侍女秋风和奴才小七看着李尘的背影,满目的狂热就像跳跃的炙热烟火,“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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