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刚入门的,这就喊我们师侄?
这回轮到三名长春派弟子愣住错愕了。
尤其领头那位更是直接皱眉,打量陈登鸣的同门法袍。
正欲出言呵斥这不懂规矩恶作剧的新入门弟子,话才到嘴边突然哽塞住,蓦地瞪圆眼睛,眼神中都是亮得逼人的惊愕光芒。
“陈您说您是陈,陈明?”
“陈明?”
“新入门的那个陈”
另外两名弟子先是茫然,旋即迅速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哎哟!你看我这眼力劲儿啊.”领头弟子立即一拍僵硬得难以变通的脸颊,迅速挤出一个笑脸来。
“我说,陈师叔,不好意思.刚刚眼拙,一下子没太认出来,您说您这亲自过来,微服私访,还穿着弟子法袍,您这是,这是代表门派,来考察我们的工作情况呢?”
陈登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长春派弟子法袍呢。
这法袍他都穿习惯了,倒是没当回事儿。
晋升筑基修士的福利待遇,包括宗门顶级法袍,那都还没发给他。
这时,周围正排队聚集的散修也均微微哗然了起来。
一道道满含敬畏的目光,均是从四面八方落在了陈登鸣身上。
长春派弟子的师叔,那可不就是筑基修士吗。
一些站得近的散修还是首次和筑基修士靠这么近,只觉一时脚跟都有些发软,身子像是立不住,要朝后倒,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脸部的肌肉僵得跟个牛腱子似的,很是紧张。
“咳。”陈登鸣干咳一声,看了一眼四周微哗的散修。
顿时场面一静。
几个附近脚软的没站稳,趔趄几步,慌忙站定,看也不看敢陈登鸣一眼。
陈登鸣只觉一时还有些不适应被如此多人注视着,看向毕恭毕敬的几位弟子,“啊,这位师侄.”
“师叔称我小姜就行,师叔您有何指示?”
“没有,我只是想”
陈登鸣语气一顿,整理语言道,“就是问一下伱们的工作情况。现在怎么样?这些人是”
“哦,师叔原来是查工作进度,来,师叔,我们去那边儿坐下,那是我自家的茶铺。
您喝一杯灵茶,师侄就趁着您慢慢品茶的功夫,把这工作情况啊,都详细跟您汇报一遍。”
陈登鸣一看这领头弟子指向的那边灵茶铺,那不老姜的铺子嘛。
曾经他在长乐坊就偶尔会去喝茶。
但这老姜的脾气挺臭,说话嗓门大,原来是家中有人是长春派弟子啊,难怪.
他本不想过去,一看到那边老姜熟悉的身影,此时竟然破天荒的含笑侯在门口,点头哈腰,不由来了几分兴趣。
“这你家铺子啊?”
“当然,来,师叔您请,甭客气,我拿出好灵茶招待您”
小姜殷勤招呼陈登鸣,又回头冲两名弟子道,“二位师弟,你们负责好接下来的招人登记啊”
两名师弟都勉强笑了笑,心里已将虚伪的姜师兄骂了个狗血淋头。
姥姥的,你去拍新晋师叔的马屁去了,坐自家铺子喝茶。
我们两个就纯工具人,既不能和师叔套近乎,茶也没一杯喝的。
不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中。
李雪仰头看向自家老爹李荣,撇嘴小声道,“爹,这新晋的筑基修士,排场这么大吗?
我伯伯来了长乐坊,也没这么高调的,让人鞍前马后的伺候。”
李荣面色微变,捂住李雪的嘴,传音哼道。
“死丫头不要命了?人筑基修士是你能非议的?不要以为你伯伯是筑基修士,就可以非议另一位筑基修士了!”
李雪眼神闪了闪,虽不服气,却还是哼了声没说话。
李荣摇摇头,暗道罢了,你这丫头也是命好,非但有你伯伯罩着,日后你高叔若真有心,也会照料你一二。
“哎?李道友,你说这陈前辈真是吴家曾经的供奉?我怎么曾经都没听说过吴家有这么厉害的供奉呢?”
这时,一旁的邻居小马啧啧称奇问道。
李荣斜兜一眼小马,哼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修仙家族的底细,若是你也能随便摸得清楚,人家还怎么混?”
小马不服气,“嘁——好歹我曾经也是修仙大族的,只是如今没落了。哎,可惜啊。
我不由想起了那位高道友,他当初也是快要突破筑基了,如今却已不知所踪。
如今这外面的世道乱,高道友若是没能突破筑基,离开长春派的范围,只怕也不好混吧?”
李荣嗤笑一声,“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长春派这次招人,还算温和,以弟子名额和功法作为奖励,比其他一些门派要好多了,确实也激励了不少人自愿去加入战场。
但你小马啊,你还太嫩了,尤其要小心行事。”
话罢,他转而看向那边进入灵茶铺子的陈登鸣身影,思绪起伏,心情很是复杂。
他虽然不认识高道友如今的相貌,但他却知道陈明这个名字。
当听说长春派前几天新添一位筑基修士就叫陈明时,李荣险些从床上跌下来。
太快了!
高道友突破筑基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现在,他虽是感到由衷的高兴和兴奋,为高道友取得如此成就而骄傲,却也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的陈明,就是一个陌生人,不要再拿对方当高虎去接触。
那个乐善好施实力又强大的高道友,已经死了。
一个时辰后。
一道刀光从长乐坊掠出,消失在道道敬畏注视的目光中。
随着这位筑基修士离去,坊市内的气氛也霎时又变得轻松了许多。
长乐坊平时不是没有筑基修士出没,像长春派就偶尔会派一名筑基修士在长乐坊坐镇。
但基本都是低调来,低调走,很少与坊内的弟子和散修接触。
故而,像陈登鸣这直接走进人群里如此亲民的,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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