瘤根本不需要切卵巢,直接剥离掉外层被膜就能把里面的瘤体拿走。而双侧就更不该切卵巢了,这会直接断了生育能力。
一开始他以为马西莫夫是对卵巢、畸胎瘤的解剖不了解,所以在有时间限制的乙醚麻醉手术里,为了安全着想,实在没办法才选择做更快的切除。
但后来他的发言才告诉卡维,自己的猜测完全错了。
马西莫夫确实不了解卵巢和畸胎瘤的解剖,但他更不了解卵巢对于女性的重要性。
这就不是认识浅薄的问题,而是一种基于男性优越感而带来的怪诞误解“我记得病理学之父魏尔肖就曾说过卵巢对于女性的重要性【4】,教科书里也明确地告诉那些初涉医学的学生,卵巢是男人所没有的危险器官。
月经失调、神经衰弱、歇斯底里症都和卵巢有关,切除卵巢在身体上是一种伤害,但在精神上她或许离男性更近了一步。【5】
这激励着我继续尝试这台手术,只可惜但天主没有给我太多的机会。因为两个肿块体积都太大了,在做右侧切除的时候我就遇到了大量出血,慌乱间还划破了那个肿块”【6】
卡维倒是对手术结果没太大的意外,双侧畸胎瘤光是剥离周围组织就要很长一段时间,要真能成功绝对会是一件大新闻,例会排名也不可能比之后的失败气切更低。
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还是之前对卵巢的理解。
感觉一堆熟悉的德文进了脑子里,却编排出了几句怎么也听不懂的话。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马西莫夫会认为卵巢起到了确定性别的作用,但看周围那些医生纷纷点头,表示赞成,他也只能作罢。
卡维来这儿已经大半个月了,期间经历了许多奇怪的理论。
但那些理论无非是走了些弯路,或者还没明白其中的理论,还没有一种理论能离谱到对切除一整套器官进行表扬的地步。
“怎么了?”伊格纳茨意识到卡维的不解,问道,“对卵巢感兴趣?”
“额嗯,我不太明白马西莫夫老师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卡维尝试着问了一句,“切除卵巢真的能起到那种效果么?”
“哦,你不明白也正常,那是医学院生理病理学教科书上才有的,我们外科涉及的不多。”伊格纳茨也没正面回答,只说了一个出处就似乎看出了卡维的瓶颈,“你这个野路子出身的外科医生也该去医学院深造深造了。”
野路子???
卡维微微吸了口凉气,没再多话。
比起马西莫夫在台上绘声绘色讲解的畸胎瘤切除过程,他倒是更在意19世纪的医学院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虽然他一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小人物没资格去批评先行者,但人的好奇心是挡不住的。
这让他更期待学院学习的生活了
从时间上看,马西莫夫的那台双侧卵巢切除术失败没多久,紧接着之后又来了一台失败的剖宫产。两次打击夺走了两位姑娘年轻的生命,也彻底击垮了他对外科学的信心。
经过多日反思,马西莫夫不得不提出腹腔禁区的言论。
瓦特曼考虑到了他对腹腔手术的看法,所以在会议安排上,下了番功夫。
在经历了三台失败的腹腔手术之后,他在半路穿插进了一台差点成功的气管切开,也就是当初的第五封信,对象是一家小诊所的外科医生达米尔冈。
单从手术质量来看,这台手术没什么亮点。
手术没成功,失败得非常干脆。
简介里也写着病人从呼吸不畅到憋死也就三分钟时间。放以前,这种蹩脚手术根本进不了例会,毕竟把气切做到了这个份上,实在难以区分主刀是名正经的外科医生还是个理发师。
瓦特曼还是把它加了进来,表面原因应该是从去年十二月开始至今,除了拉斯洛的那次紧急气切外,也就只有这家诊所做过气切。
但气切毕竟不是什么大手术,气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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