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剧烈地咳嗽起来,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你怎么……”
刘太医一听她沙哑的声音,如梦初醒,赶紧将药箱从谢宴手中夺了过来。
“县主还请躺好。”他焦急道,“微臣还需替您仔细诊脉。”
顾宁撑着身子,便想躺下。
但她刚是有所动作,肩胛处便有撕裂的痛意。
谢宴眼尖,一眼瞧见了她雪白内衫上的鲜红血迹。
“小心!”他板着一张俊美的脸,动作却十分轻柔。
未等顾宁有所反应,他已经轻轻地将顾宁放平在床榻上,随后又站回了原处。
若非系统面板上一瞬飘过的气运值动态,顾宁险些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刘太医嫌弃地看了眼谢宴,这才越过他,仔细地替顾宁诊脉。
沉吟片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县主的身子本就孱弱,这次受伤……”他眼神凝重,“怕是会伤及根本啊!”
一瞬间,房间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谢宴通身散发着冷气,眼神凌厉地望着刘太医。
在宫中身经百战的刘太医,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他不慌不忙地朝着顾宁行了一礼,这才直起身子,凉飕飕地瞥了眼谢宴:“谢侍卫,你既然是习武之人,就该清楚县主现在的身体状况。”
“一个身子孱弱之人,在今日受到惊吓,且被那支利箭射穿了肩胛,能醒过来已是上天眷顾。”他埋怨道,“谢侍卫与其怪我,倒不如责怪自己,为何没将县主保护好!”
闻言,谢宴凤眸颤动,薄唇不觉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想要开口,却见刘太医冷哼一声,挥袖便离开了此处。
帷帐外,刘太医低声嘱咐春玉着什么。
谢宴耳力极佳,但两人的对话,他却半点都没能听进去。
如今他的眼中,只剩下双颊苍白,双眼湿漉漉的顾宁。
“你……”一张口,谢宴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一想到刘太医的话,心中便忍不住一颤。
顾宁一想到气运值,便轻轻咳嗽起来。
她一动作,谢宴就悬起了一颗心。
但此刻,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想要搀扶顾宁,或是开口劝慰,但心中千般万般想,却都没能付诸行动。
顾宁哑着嗓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渴了,想喝水。”
谢宴如梦初醒,连忙斟了一杯水,在递给顾宁时,他突然想到了岳荣之前吹嘘讨好女娘的种种事迹,鬼使神差地用内力将这杯凉水烘得温热。
水被递在嘴边,顾宁眨了眨眼,以眼神示意谢宴。
会意后的谢宴,手脚僵硬地上前,以一个僵硬的姿态,一口一口地喂顾宁喝水。
一杯温水喂完,谢宴额间浮现出汗珠,顾宁心满意足地看着气运值的不断攀升,笑眯了双眼。
此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谢宴辨别出来人身份,几乎狼狈逃离。
窗户大开,夏日微凉的夜风徐徐入内。
大长公主的声音也在此时隐隐响起:“有没有发热?或是神志不清?”
春玉小声道:“刘太医方才来过了,说是……说是这伤怕是会从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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